”
黛玉聞言,揚著螓首看向少年,那雙蘊著霧氣的明眸眨了眨,有些不明所以,她倒是不知道哥哥還能有什麼厲害的手段,總不至於哥哥還捨得打她。
但也不知怎得,黛玉心中卻有些不安的預感,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正欲詢問之際,黛玉只覺掌中硌硌如石,心下頓時好奇,不自覺的捏了捏,狐疑道:“哥哥怎得還帶著利器。”
水溶眉頭蹙了蹙,語氣莫名道:“顰兒豈不知“君子藏器於身”,哥哥帶著利器,也是為了以往萬一。”
黛玉聞言,柳眉微微立了起來,心下見著幾分不滿,哼道:“哥哥是欺小妹無知不成,所謂“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此言出自《周易》,這句話的意思是君子就算有卓越的才能超群的技藝,也不會到處炫耀、賣弄,而是在必要的時刻把才能或技藝施展出來,豈是哥哥所言的利器。”
其實黛玉是知曉水溶有才華的,怎會不知道此言的意思,這般解釋,無非就是敷衍於她,讓她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
水溶:“.......”
好吧,他知道黛玉才識淵博,但受思想的禁錮,並不能艾特到他的點,說是欺負她無知也是頗為有理。
見少女一臉的認真之色,水溶也不好在打趣黛玉,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普及一二,以免黛玉事後社死,便湊在少女的耳邊輕聲低語起來。
黛玉原是心下有所不滿,只是聽見少年的淳淳之語,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的怔愣下來,皙白的臉蛋兒頓時絢麗如霞起來,兩彎籠煙眉下,那雙璀璨的明眸瞪圓了來,婉約的眉眼間透著驚訝之色。
這....這原來是...
念及此處,黛玉只覺掌中滾燙如火,好似一塊灼熱的烙鐵一般,燙得人心驚肉跳的,忙甩開了手兒,心神大亂。
水溶見狀輕笑一聲,嘴角彎起一抹勾人的弧度,凝視著少女彤紅的臉頰,打趣道:“顰兒,怎麼了?”
還問她怎麼了,這是人話否?
黛玉聞言登時就撂下臉來,兩彎籠煙眉下,璀璨的明眸蘊著霧氣,顫抖的聲音帶著委屈之色,哭道:“哥哥是覺得我懵懂無知,拿我取笑兒,到頭來,在哥哥眼裡,我卻成了爺們解悶的。“
原就一言不合堵她的嘴兒,這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起先前自個義正言辭的,她就覺得羞於見人,如今少年還一派的戲謔,分明就是拿她取樂。
水溶聞言,面色攸而一變,心知頑笑過頭。
需知替爺們解悶的非優即妓,黛玉這般孤高自潔的人兒拿此話作比,可見是傷透了心。
念及此處,水溶忙摟著少女顫抖的削肩,安撫道:“好顰兒,哥哥疼愛你還來不及,豈會如此作踐於你。”
黛玉啐道:“你不作踐我,為何做...這些個混賬事兒,說這些個混賬話兒,分明就是哥哥骨子裡輕賤我。”
又親又摸,甚至還讓自個....自己都髒了。
其實在黛玉心中,少年的這些混賬事兒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少年那戲謔的語氣,分明就是輕賤於她。
越想,黛玉心下就越是委屈、酸澀,不由的掩面而泣起來。
水溶聞言心下頓覺無語,他真的沒有輕賤黛玉之意。
抿了抿唇,水溶細心寬慰道:“好顰兒,那都是些夫妻間的情趣,我與元春、寶丫頭她們都是如此。”
這些事兒,水溶對待其他人都不會如此,偏偏黛玉素來就是孤傲自潔,且又心思敏感的,稍有不甚,就會腦補一出大戲出來,自憐自哀的。
沒辦法,誰讓黛玉這種尚未出閣的小女兒家們都是見識淺薄,面對自家的女朋友還能如何,只能耐心哄著。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