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新房內。
此時的甄畫已然褪去一身新娘的鳳冠霞帔,在丫鬟的服飾下洗漱一番,換上青裳,粉嫩臉蛋兒上的胭脂已被抹去,三千髮絲散落在肩膀上,沒有任何多餘的髮飾,不施粉黛,處處透著清純之美。
不多時,驚蟄走了進來,清聲稟道:“姑娘,姑爺尋來了。”
甄畫端坐於繡榻之上,美眸瞧著驚蟄俏臉上的異樣,柳眉微蹙,問道:“這是怎麼了?”
驚蟄也不做隱瞞,蓮步近前,湊在麗人耳畔輕聲敘說起來。
甄畫聽完後,芙蓉秀臉沉了下來,嫌棄之色不予言表。
父親“爬灰”欺辱娘子,被新婚娘子一巴掌扇出新房後,居然還有心情尋小丫頭調笑風生,絲毫不在意自個所受的屈辱,真是心大。
甄畫輕緩一聲,心中反而愈發堅定下來,淡然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賈蓉亦步亦趨的走了進來,喜慶的新郎服依舊穿在身上,只見其舔著一張臉悻悻然地望向端坐的麗人,小心問道:“娘子尋我作甚?”
甄畫聽見賈蓉喊其為娘子,柳葉細眉不由地蹙了起來,不過倒也沒有反駁,淡漠道:“驚蟄,給姑爺搬張錦墩來。”
賈蓉見狀,雙目不由地一亮,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先前驚蟄尋他說娘子有請,心中便有所期待,只是顧忌著麗人的彪悍,故而小心翼翼的,言語試探一番。
眼下見其態度不似先前那般盛氣凌人,心思便活泛起來,畢竟甄畫容貌清麗婉約,哪個爺們見了不動心,如若不然,他那父親豈會....
說到底,他們始終是夫妻,娘子還是心疼他的。
思及此處,賈蓉心情暢然,先前的不愉快一掃而光,笑吟吟地望著替他搬錦墩的驚蟄客氣道:“有勞驚蟄姑娘了。”
驚蟄面無表情的頷首以對,她還不清楚姑娘的態度,故而還算客氣的。
賈蓉倒也不在意,安然的坐在錦墩上,目光灼灼的望向麗人,忍不住的建議道:“娘子,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歇息吧。”
甄畫柳眉微立,清冷的明眸直視於他,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喝道:“閉嘴,就憑你還想碰我,給我擺正你的態度。”
開什麼玩笑,真當她是傻白甜,還早些歇息,不就是想同床共枕,做他的春秋大夢。
賈蓉被甄畫擇人的氣勢所震,身子一個激靈,目光瞧著甄畫那俏臉上的冰霜,腦海中浮現出甩他巴掌的一幕,神色悻悻然起來。
不讓他碰,尋他來作甚,得,好男不跟女鬥,他忍著。
甄畫見懾住少年,冷哼一聲,心中鄙夷起來,長的眉清目秀,卻是個無能軟弱之人,真是白瞎了這幅長相。
揚了揚袖擺,甄畫眸光凜冽,直言道:“賈蓉,我尋你來是有事情與你說個清楚,現今你我乃是拜過天地的夫妻,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以後人前你我是夫妻,人後兩不相干,你想風花雪月,我不會拘束你,我做什麼你也視若無睹。”
此時的甄畫心裡明白,天地已拜,即是夫妻,甄賈兩家的親事是由祖母定下,本就是政治利益的聯姻,為了兩家的顏面,他們夫妻不可能和離,若想離開賈家,怕只能化作屍體。
或許說,即便化作屍體,那也是賈家的鬼,這也是女人的悲哀。
思來想去的,那就只能做人前夫妻,好給兩家體面。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她可不想空領寧國公府兒媳的名頭。
“啊,這....”
賈蓉聞言頓顯錯愕,還以為尋他來是做什麼,原是做表面夫妻。
甄畫見狀,清澈的柳眸透著凜冽,硃紅的唇角噙著冷笑,道:“怎麼,你若是心中不服,大可去宮中向祖母提和離,正好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