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居。
賈璉聽了兩曲,識相的沒有多待,轉而起身告退。
此時杜月嬌嬌軀半躺的倚在水溶的懷中,素手把玩著柔順的青絲,抬著瑩潤的杏眸望向抿著酒水的少年,輕聲道:“東家,一捻紅妹妹想要當面謝謝您,您看是不是...”
水溶聞言蹙了蹙眉,上回送她來不是已經謝過了,現在還謝做什麼?
沉吟一聲,水溶垂眸看著嬌豔動人的麗人,伸手捏了捏其嬌嫩的桃腮,笑罵道:“你倒是個好姐姐。”
杜月嬌美眸嗔了一眼,軟聲道:“奴家哪有,現在她可是咱們會館的招牌,自打她來了以後,會館的生意翻了一倍不止,就連我這個館長也得敬著她,要不是想著為東家賺銀子,奴家早把他趕出去了。”
水溶聞言心中不覺好笑,別看這小娘皮滿心為他著想,真要把那一捻紅趕出去了,心裡指不定的埋怨。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好了,讓她過來吧。”
對於身下這個風情的女人,只要不是過份的要求,水溶也不會拒絕,何況這也是在向他徵求,並未擅自做主。
杜月嬌聞言展顏一笑,起身便招呼起來。
不多時,一道倩影蓮步而入,只見其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步伐輕盈,衣衫環佩作響,裡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長裙,外罩一件絲織的白色輕紗,腰繫一根白色腰帶,烏黑的秀髮,挽著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月眉星眼,卻放著冷豔,京城花魁,當真是名副其實。
一捻紅盈盈一拜道:“奴家見過公子。”
水溶輕輕頷首,眼前的麗人雖然貌美,不過見過世面的水溶也不至於失態,瞧了其一眼,淡然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事兒,直說了吧。”
他可不相信這一捻紅真是為了當面道謝。
一捻紅聞言神色如常,清冷的眸光望著水溶,清聲道:“公子,奴家是想問問薛公子的狀況,也不知薛公子他是否有礙?”
水溶端著酒盞的手兒不由的一抖,萬萬沒想到一捻紅居然是詢問薛蟠的情況,莫不是英雄救美,美人芳心暗許的橋段?
若真是如此,薛大腦袋這回沒虧啊!
思及此處,水溶目光看著一捻紅,語氣莫名道:“你倒是有心了。”
且不說是否如水溶所猜想的一樣,單單就是她詢問薛蟠的近況也證明其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畢竟薛蟠可是因為她犯下大罪過了。
一捻紅抿了抿唇,垂眸道:“薛公子畢竟是因奴家而受過。”
水溶聞言倒也不多言,清聲道:“薛蟠已然回家,現在好著呢,你不必擔心。”
聞得此言,一捻紅不由的緩和下來,若是薛蟠為此而有什麼不測,那她良心豈能安寧,即便是水溶曾言明薛蟠並不會有事,她心中也止不住的擔心。
沉吟一聲,一捻紅再度盈盈一禮道:“此番多虧了公子,往後奴家會安心在“天上人間”,儘快還清公子的銀子。”
水溶聞言點了點頭,這一捻紅贖身的銀子還是水溶墊了一些的,即便她不說,水溶也打算這麼幹,眼下表了態,倒也省了一番口水。
擺了擺手,水溶道:“行了,姑娘且先回去吧,我與月嬌還有事相商。”
一捻紅聞言,清麗的玉頰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孤男寡女的在屋子裡能有什麼事兒相商?猶記得當初她在屋外聽見的婉轉之音,記憶猶新。
頓了頓,一捻紅福了一禮,邁著有些酥軟的步伐離去。
待人離去,杜月嬌美眸嗔了水溶一眼,語氣有些惱道:“東家也真是的,這不是讓奴家被妹妹笑話了去。”
水溶抬眸瞧了一眼,呵呵一笑,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