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是寧國公府的主子,沒有中饋之權怎能行。
永王府。
廂房內,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
張盼兒落座於錦墩上,潔白的素手剛拿著茶壺,只見一道人影挑起瓔珞穿成的的珠簾,邁入屋中。
察覺到聲響的張盼兒偏眸望去,來人正是永王,不由地讓麗人心中鄙夷。
剛回王府便尋過來了,還真是關心她這個妻子。
雖心中不喜,張盼兒還是起身笑臉相迎,道:“王爺來了。”
“嗯。”
永王輕“嗯”了一聲,與張盼兒相對而坐,凝眸看向麗人,眉宇間透著幾許溫情,道:“盼兒,清虛觀一行可有收穫?”
張盼兒聞言,嬌媚的臉蛋兒黯然失色,凝眸看向永王,清澈的明眸漸顯霧氣,哽咽道:“王爺,十六叔屢屢羞辱妾身,妾身實在是難以忍受。”
屈尊服侍遭嫌棄,甚至像是玩具一般任人顛簸,豈不就是羞辱。
只是所謂的難以忍受……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從某種程度而言,也不算是虛言。
永王目光閃過一抹異色,心中微微一鬆,伸手拉著麗人的素手,語氣溫和道:“盼兒,辛苦你了,為了我們的大業,望你忍辱負重。”
張盼兒聞言,心中嫌棄之意更甚,瞧,知道她被羞辱,連一句詢問的話兒都沒有,甚至於還要她忍受。
涼薄之人始終涼薄,怎麼捂都捂不熱。
長長的眼睫顫動,淚珠兒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垂著螓首輕“嗯”了一聲,哽咽道:“王爺,妾身乏了。”
永王聞言,目光凝視著麗人,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麗人受了委屈,此刻也是難受,發些小脾氣理所應當。
點了點頭,永王囑咐一聲張盼兒便起身離去。
張盼兒眼眶微紅,宛若一泓清水的眸子看向永王離去的背影,水嫩的唇角高高翹起,鄙夷之情不予言表。
自個讓妻子去勾引,卻又擔心妻子變心,真是個噁心人的玩意。
提著帕子擦了擦被永王摸過的手兒,張盼兒只覺噁心,還不如伏低做小的侍奉叔父。
思及此處,張盼兒腦袋中浮現出那羞人的一幕,玉頰微微一熱,那般作踐人的,也是個“討厭”的。
北靜王府,書房。
室內佈置典雅,一股安神定意的檀香瀰漫開來。
水溶坐在書案前,翻閱近兩日送來的公文。
雖閒情逸致,但該管的事兒還是要管,他可不想做一個被架空的都督。
不大一會兒,只見惜春輕步走了進來,巧笑嫣然道:“姐夫。”
王府的規矩,妹妹們尋他,都是不需稟報的。
水溶凝眸望向這如瓷娃娃般的女兒,放下手中的公文,溫和道:“四妹妹怎麼來了,可是有事?”
惜春性情冷淡,基本不會來主動尋他,眼下來書房尋他,斷然不會是來打招呼。
惜春聞言,蓮步近前,提了提手中捧著的畫軸,輕聲道:“畫作已成,特送來與姐夫品鑑。”
水溶聞言瞭然,記得上回在櫳翠庵碰見惜春之時,曾戲言讓惜春作畫,眼下即將要離開王府,惜春便將畫作送來品鑑。
輕笑一聲,水溶伸手接過畫軸,鋪在桌案之上,只見畫軸上人物氣韻生動,栩栩如生,正是水溶的一張人物像。
見此情形,水溶凝眸看向少女,眉眼間透著一絲戲謔之意。
哎,素來清冷的惜春也並非不懂人情世故。
惜春見少年凝視於她,芳心微微一動,粉膩的臉頰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紅,輕聲問道:“姐夫覺著可還好?”
替姐夫作畫,那也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