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膀右臂,自然是支援。
二就是水溶,掌管中軍都督府兵權,若是他也支援,這一文一武協同護持,能將影響縮在可控範圍之內。
想清此點,水溶闔上奏本,偏眸問道:“忠順堂兄有何看法?”
說到底,水溶掌管都督府,這新法不屬於他的職責,反觀忠順王,其乃是戶部堂官,這有關賦稅的問題應當是忠順王負責。
一旁的忠順王見水溶把皮球踢給了他,心中頗為無語,沉吟一聲,開口道:“小十六,山東巡撫的奏本你也看了,那些有錢計程車紳人家,仗著免稅,拼命買地,土地兼併日漸嚴重,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現下國家的稅收年年減少,朝廷已不堪其猶,若是能推行新法,百姓能減輕負擔不說,國庫也能富餘,於國於民都是好事。”
水溶聞言不置可否,於國於民是好事不錯,但是這卻損害了士紳權貴的利益,而權力就掌握在這些士紳權貴。
順帶插一句,水溶亦是屬於士紳權貴,忠順王、國公府等都在其內。
細較而論,推行新法阻力太大,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怪道永康帝如此慎重,即便是身為天子的他也拿不準來。
沉吟一聲,水溶抬眸望向省得晦暗不明的永康帝,沉聲道:“皇兄,若新法對大乾朝有益,臣弟覺得或可一試。”
對於新法,水溶不便多言,因為他已掌有兵權,再加上與榮國公府聯姻,樹大招風的,不宜摻和政事,故而即便水溶知曉“攤丁入畝”、“火耗歸公”等一系列有利於朝廷的政策,他也不會去進諫。
以水溶的身份,已經不需以此來獲得榮華富貴。
眼下水溶不談新法利弊,只言新法對朝廷有益,表示支援態度的同時,亦是不發表意見,畢竟對於水溶而言,“攤丁入畝”無非就是繳納田稅罷了,損害不到根本利益。
永康帝聞言,望向水溶的目光不由地欣慰起來,他推行新法是為了大乾江山,可是許多人只看重眼前利益而不顧朝廷,“與國同戚”不過是一句空話,似水溶這般識大體的殊為難得。
輕點頷首,永康帝面色溫和道:“小十六有這心就好,此事朕再斟酌一二,待朝會之時,再行商議。”
水溶聞言心中一動,永康帝若真是斟酌一二,沒有必要談及朝會,想必此言是在提醒水溶,待朝會之時會商議“攤丁入畝”之策,此時不過是提前與水溶打好招呼。
而且推行“攤丁入畝”事關重大,在朝會上商議,若是反對聲過大,也能及時撤手。
思及此處,水溶大致明瞭,此番永康帝問策,其不僅僅是想獲得水溶的支援,同時也是對水溶的一次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