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眉頭皺了皺,誠然小道童衝撞了鳳姐兒有錯,小懲大誡也就罷了,無需下如此重手,那還是個孩子。
鳳姐兒精明能幹,配上她這恍若神仙妃子的容貌以及潑辣的性格,當真是一個極品的佳人。
只是人沒有十全十美,鳳姐兒慣於玩弄權術,為人刁鑽狡黠,就這狠厲的脾性讓人喜歡不起來,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一派蛇蠍美人的作風。
小廝拉著小道童路過水溶身邊的時候,水溶吩咐道:“給他些錢買果子吃。”
對於鳳姐兒扇道童的事情,水溶不做評價。
怎麼說呢,封建社會等級分明,衝撞貴人就是衝撞貴人,這也是為何北靜太妃與賈母等人對於鳳姐兒狠厲卻絲毫沒有怪罪的緣由。
得虧這是個小道童,但凡年歲大些,冒犯女眷,打死都有可能。
一味的憐惜,倒有可能將人捧殺,此事也算是給這小道童提個醒兒,往後別在莽撞,還是個孩子什麼的,當不了護身符。
過了這個小插曲,眾人沿著階磯而上,一路上瞧見了守門大帥並千里眼、順風耳、當方土地、本境城隍各位泥胎聖像,行至朱簷碧甍的道宮內,對著當中的泥胎聖像拜了拜,旋即便又到了裡間廂房落座,茶水點心,瓜子水果一應都擺了上來。
正愜意著,外間婆子稟道:“張神仙請安來了。”
水溶聽著這話心中頗覺好笑,神仙給他們請安,有意思。
沒一會兒,張道士走了進來,面上帶著笑意,對著主位上的北靜太妃打稽首道:“無量壽佛,貴人萬福金安。”
北靜太妃笑著頷首示意。
接著,張道士轉而對著賈母稽首道:“老太太福壽安康。”
賈母亦是頷首示意。
旋即又環顧一圈,稽首道:“眾位奶奶、小姐納福。”
眾人紛紛福禮相迎。
打了一圈後,張道士的目光落在水溶身上,笑呵呵的道:“眾位貴人來小道道觀,實乃道觀的福分,瞧著貴人氣宇不凡,一身貴氣逼人,倒顯得敝觀暗淡,可見是天上神仙轉世,非同尋常。”
水溶聞言笑而不語,這馬屁話兒,拍的直溜的響,連一眾金釵都忍不住的輕笑起來,素來坦蕩的黛玉更是毫不吝嗇的翻了個白眼,得虧這張道士說的出口,不愧是掙下這份基業的人。
北靜太妃倒是眉眼開笑,這誇自家乖兒的話,聽著比祝她萬福金安還順耳,笑盈盈的道:“老神仙,非同尋常什麼的我不在乎,就指望這猴兒爭氣些,給王府添丁。”
賈母、王夫人、元春幾人聞言默然不語,水溶一個爺們怎麼添丁,這不就是在點元春,還是當著她們的面兒點,顯然是心裡極度不滿,只是礙著水溶的偏愛,且留了些顏面罷了。
張道士不急不慌,依舊是笑容滿面,清聲道:“貴人神仙轉世,子孫得天獨厚,故而需得機緣,一時半會急不來。”
一聽有關子嗣的話語,北靜太妃正色起來,清聲道:“還望老神仙賜教。”
不光是北靜太妃,元春也支起耳垂聽了起來,甚至於甄畫以及張盼兒這兩個侄兒媳婦,一個指著生下長子壓元春一頭,一個指著懷上子嗣,故而心思都集中起來。
張道士撫了撫白鬚,和顏悅色道:“貴人來敝觀便是緣分,小道會日日禱告,祈求無量天尊降下恩澤,機緣一到,自是讓貴人襯心如意。”
機緣這種東西飄渺無常,有了便是機緣,沒有那就是時候未到。
北靜太妃聞言,杏眸閃過一抹亮色,輕柔的聲音中見著幾分激動,清聲道:“那就麻煩老神仙了,貴觀所需香火,本太妃絕不吝嗇。”
張道士深知這類貴人出手大方,隨便露點指縫便夠清虛觀享福,故而並未在香火的事情上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