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長兄入父,做哥哥的也大抵不差。
說起來,水溶這個“乾哥哥”做的,真真是操碎了心,即便是心裡不大舒適,也得受著。
當然,若是寶玉能在王夫人面前據理力爭,自然也就沒這檔子事兒,但是就憑寶玉這沒擔當的貨色....還是做好襲人在黛玉身邊服侍的打算更為靠譜。
鴛鴦聞言,當下也就明白過來,她作為賈母身邊的第一丫鬟,自是曉得賈母是有意於黛玉嫁給寶玉,若是襲人在黛玉身邊服侍,往後黛玉進了門,襲人也就名正言順了,相當於是倒騰了一手。
只是...有意是有意,但不到最後,誰又能打包票?萬一黛玉與寶玉並未成就好事,這不就好心辦壞事?
畢竟黛玉那病弱的身子是硬傷啊!
襲人也是個聰慧的丫頭,她清楚寶玉對於黛玉的情誼,加上賈母的力挺,黛玉十有八九便是寶二奶奶。
思及此處,襲人忙叩首道:“奴婢謝過王爺,王爺請放心,若是奴婢去了林姑娘身邊伺候,定然竭心盡力。”
水溶滿意的點了點頭,要的就是襲人的表態。
他倒是不懷疑襲人會陽奉陰違,她是個典型的奴僕心裡,她服侍誰,心裡便唯有誰。
或許襲人會有些心向舊主,但無非就是撮合寶玉與黛玉兩人,如若不然,她還怎麼回寶玉身邊去。
細細想來,襲人就只能站“木石前盟”,實際上這也是好事........
見此間事了,水溶也不再多言,亦或者說沒心情再考慮此事,神色有些怏怏然的,說道:“好了,起來吧,下去收拾收拾。”
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妝都花了,另一個身前一片浸溼,成何體統。
鴛鴦與襲人聞言,雙雙從地上起身,垂著螓首侍立。
水溶也不做搭理,舉步邁過兩人,只是餘光瞧見曼妙的鴛鴦,想起先前她對自己的誤解,相錯間,手兒隱晦的探了過去。
鴛鴦嬌軀猛得一顫,直直的僵立起來,婉麗的臉蛋兒上浮上朵朵紅暈,長長的眼睫顫動,美眸中似是含著露水,瑩潤如水。
水溶不覺有他,怡然自得的舉步離去,手中感受這那一抹殘存的柔軟,嘴角微微揚起。
這鴛鴦,還挺翹的。
原就是近乎表明心跡的人,算起來鴛鴦半個人是屬於水溶的,偶爾增進增進感情什麼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兒。
襲人見王爺走遠了後,心下微緩,抬眸之間,瞧見了鴛鴦臉上的異樣,小聲的問道:“鴛鴦姐姐,你怎麼了,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沒,沒怎麼,許是今兒個天氣乾燥吧。”鴛鴦語焉不詳的回道,美眸飄忽不定。
她能怎麼說,難道說某人偷偷的捏了她的......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的,這怎麼說的出口。
也是的,好端端的怎麼來了這麼一下,要不是自個反應快,怕是就驚撥出了聲,讓人懷疑了去,還怎麼見人啊!
只是,麗人心中並不鬧,甚至心地深處還有些歡喜。
襲人凝眸看向鴛鴦,眉眼間狐疑更甚,就這心虛的模樣,怎麼可能沒事?
只是襲人現下也不關心這個,並未多想了去,纖纖素手挽著鴛鴦的胳膊,眉眼間透著幾許感激,道:“鴛鴦姐姐,今兒個謝謝你了。”
旁的不說,若不是鴛鴦提了那麼一嘴,自個想來十有八九要被攆出府去,故而襲人對鴛鴦心中甚為感激。
鴛鴦回眸看了一眼少年離去的方向,壓下心中的悸動,說道:“是王爺為人寬善,與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她就是提了一嘴,對此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然而少年的應承,還是讓鴛鴦心裡湧上一抹暖意。
襲人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