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館。
裡廂內,甄封氏著淡黃色衣裙,側坐在錦墩上,手中捏著繡花針,俯下螓首,櫻顆般的貝齒將線頭咬斷,豐瀾柔美的韻味瀰漫在屋內。
就在這時,嬌杏走了進來,柔聲喚道:“夫人,王爺過來了。”
甄封氏聞言抬起螓首,兩彎柳葉眉下的美眸見著詫異之色,她倒是沒想到王爺居然會來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且來不及多想,甄封氏放下手中的繡品,便起得身來,畢竟不論是出了什麼事情,堂堂一個王爺主動來尋她,斷然是不能失禮。
只是剛剛起得身來,便見到屋門處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夫人,冒昧打擾了。”
水溶凝眸看著豐腴的甄封氏,眼前的婦人始終如一,豐盈的身姿上散發著柔和的氣息,讓人感覺很舒適。
怎麼說呢,直白點就是女人味,這一點他在北靜太妃身上感受到過,元春身上亦有,但是顯得稚嫩了些,不夠淳厚。
甄封氏玉容微怔,盈盈一禮道:“王爺客氣了,民婦不過是一客居之人,何來的冒昧。”
水溶聞言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他明白甄封氏的客氣,無非就是整座迎賓館都是用來招待他的,有什麼地方是去不得的,何來的冒昧,別說是進這間裡廂,就是在這間裡廂裡的床榻上歇息...
說岔了,反正就是甄封氏的客套話罷了。
甄封氏凝眸看了水溶一眼,美眸微轉,輕聲問道:“不知王爺來尋民婦所謂何事?”
她倒是好奇,堂堂郡王為何主動來尋她一個婦人。
水溶目光落在几案上擺著的繡品,笑道:“聽說夫人每日熬夜作衣,故而過來看看。”
自上回甄封氏為水溶量身作衣後,也有十幾天了,期間水溶顧忌著瓜田李下的,並未打擾甄封氏,聽下面的人說甄封氏在熬夜作衣,水溶心中明白這是甄封氏表達心意的做法,但實在不必如此。
而且水溶在迎賓館內等訊息,閒來無事的便過來看看,順帶提醒甄封氏一句。
甄封氏聞言,心下微暖,美眸閃過一抹亮色,還當王爺尋她何事,原是因此而關心於他,王爺真真是仁慈寬善之人。
抿了抿粉唇,甄封氏美眸流轉,輕聲道:“民婦在家時常做些針線活計貼補家用,手上沒個夥計的,倒是不習慣,讓王爺見笑了。”
水溶聞言垂眸看了一些甄封氏的素手,隱約可見一些老繭,由此可見是長期做活計的人,而婦人家能做的大抵就是針線活,就如同湘雲在史家時也是做針線活貼補家用,只是不如甄封氏做的勤。
但針線活不似其他夥計那般勞力,素手的粗糙倒也不嚴重,不影響什麼。
笑了笑,水溶客氣道:“本王不急,夫人不必勞神勞力。”
作為一個王爺,何曾就差了一件冬裳。
甄封氏柔聲道:“就快繡好了,也不打緊,到時王爺穿上試試,看合適不合適。”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這都親身量過,還能不合適?總不能因為穿著衣裳量就有誤差,莫不是還是脫光了,親口度量?
不過既然甄封氏都快繡好了,水溶也無話可說,點了點頷首,也不再說話。
這時,嬌杏捧了一盞香茗來,恭聲道:“王爺,坐下喝口茶吧。”
甄封氏聞言,心下頓時窘迫起來,她只顧著緊張,倒是沒想到招待王爺,著實是失禮了,不由的懊惱起來。
說來也是,人家堂堂一個郡王主動來尋,擱誰心裡不迷糊,而且還是因為關心她才來,更是心神恍惚。
回過神來,甄封氏才溫聲道:“王爺,請坐。”
水溶倒也不在意,安然的落座在一方錦墩之上,接過嬌杏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