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盼兒警誡,無需他多言。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你讓人去通知王妃,就說本王酒醉頭暈,要回府去了。”
眼下永王府是不好待了,索性借醉酒的事情離開。
小福子聞言應了一聲,便準備下去吩咐。
這時,水溶又忽而道:“小福子,你先去取壺酒來。”
張盼兒雖是淡妝,並沒有抹什麼脂粉,但是親密接觸的,身上定然沾上脂粉味,就算沒有脂粉味,那也有女兒香,索性弄些酒水撒在身上,遮掩遮掩。
不多時,寬綽的街道上,鎏金亭式馬車緩緩前行,馬車內,水溶斜靠在雲龍坐墊上,額間隱隱作痛,讓他神色秧然。
身側的元春見此情形,美眸見著擔憂之色,柔聲道:“夫君,可好受了些,要不妾身給您揉揉。”
水溶聞言,微閉的雙眸微微睜開,目光落在元春豐澤的臉蛋兒上,那眉宇間的擔憂之色,不由的令人心中一暖,伸手拉著麗人的素手,輕聲笑道:“無妨,豈敢勞煩王妃。”
聞得此言,元春不由的嗔了少年一眼,總是拿王妃的身份打趣於她,尤其是繡榻之上,興致正濃之際,一口一個尊稱的,讓人羞澀不已,心底深處,又見著幾分難以言表的悸動,真真是羞死人了。
抿了抿粉唇,元春聲音中見著幾分柔情蜜意,道:“妾身是王妃,但王爺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服侍夫君,本就是妾身的本份。”
說著,嬌軀微微偏轉,素手搭在少年的額間,輕輕揉按起來。
感受著麗人的輕揉,只覺心中暢然,連額間的脹痛都減免不少,為了元春便捷些,便將腦袋靠在麗人的雙膝之上,享受起膝枕來。
元春見狀,眉宇見透著溫情,鼻翼間縈繞著濃濃的酒味,又帶著幾分疼惜,想著回去了就讓灶房煮些醒酒的湯水。
馬車內的抱琴與傅秋芳見此情形,則是很自覺的各自抱著一條腿兒揉按起來,盡心的服侍著她們的男人。
正安逸著,抱琴忽而道:“王爺,下回參加宴席,您可不能再多吃酒了,憑白讓王妃擔心。”
瞧著王爺吃酒吃的頭疼,抱琴自然心中掛念,只是她曉得自家姑娘性情溫婉,不會去忤逆王爺,那也只好她這個做丫鬟的提上一句。
水溶聞言默然不已,他頭疼不僅僅是因為吃酒,還有意亂情迷,居然把侄兒媳婦給.....
見抱琴提醒,水溶輕嗯一聲,旋即回想起今日荒唐的事情。
先前因為醉意,故而腦中眩暈,此刻清爽許多,腦中漸漸清晰起來,細較一番,水溶心中透著疑慮。
食色性也,人皆有之,水溶自然也不例外,誠然對於張盼兒這個宛宛類卿的人兒,他心中確實是有不一樣的想法,但尚且不至於如此糊塗,畢竟這荒唐事兒,水溶屬於強迫於人。
但對於女人,他講究的是個你情我願,從不強迫於人。
不過水溶確實吃酒吃多了,所謂酒能亂性,開啟心中的枷鎖,一時意亂情迷也能說的過去。
眼下一切皆然表明是水溶因醉酒意亂情迷,只是....張盼兒確實有反抗之舉,但是其迷離的神情又見不得假。
雖不曾與張盼兒見過幾回,但她不像是個什麼娃什麼婦的,怎又會因一條鞭法而沉醉其中。
思及此處,水溶忽而道:“秋芳,待會你讓人去請張先生過來一趟。”
對於“張先生”,北靜王府的人基本都知道是張友士,傅秋芳以為王爺請張先生是酒醉頭疼,倒並未多想,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