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大傢伙也就分成了兩批。
前面為首的便是北靜王妃、王夫人、元春、湘雲、寶玉,落後一步的便是水溶、李紈、寶釵、黛玉、探春、賈環、賈蘭幾人。
水溶目光瞧著前方蓮步而行的黛玉,那筆直的細腿似是有些打軟,他知道黛玉自小病弱,屬於那種風吹既倒的弱不禁風體質,眼下游了一會園子,身子就有些吃不消了,於是出聲道:“咱們先到涼亭那邊兒坐坐。”
幾人聞言皆然頓了頓腳步,眸光瞧向出聲的水溶,而探春神色略顯猶豫,輕聲道:“姐夫,怕是不好吧。”
水溶明白探春的意思,若是歇腳的話,兩批人就隔的更遠了。
然而水溶並不在意,目光瞧了瞧那鬢角已現出一層細汗的黛玉,白皙的小臉蛋兒有些暈紅,細氣微微的,笑著說道:“有些乏了,且先歇歇腳吧,咱們都是自家人,哪有這麼多虛禮,何況不是還有你和我這兩個主人家在,母親那兒也不會說什麼。”
探春聞言芳心微動,那碩大的明眸不由地嗔了水溶一眼,什麼主人家兒,她可不.是呢!
不過探春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是王爺做主的事兒,倒是那黛玉兩彎似蹙非蹙煙眉微動,星眸靜靜的瞧著水溶。
姐夫說乏的時候是瞧了一眼自個吧?
既然水溶發了話兒,眾人也就順坡下驢的,隨著水溶在涼亭落腳。
剛一落座,探春就瞧見賈環耷拉著腦袋縮在角落裡,心下當即有些火氣,挑眉道:“坐沒坐相,給我坐好來。”
賈環聞言頓時委屈起來,小聲嘟囔道:“你就知道說我。”
探春聽後頓時就火了,正欲訓斥之時,水溶則勸了下來,旋即目光看向賈環,見賈環這舉止荒疏的,確實招人嫌,不由地讓他挑眉道:“環哥兒,所謂自尊自重,若是不想別人說你,那你自個就得拿出個自重的樣子來,你現在是我的伴讀,代表著我的臉面,要是讓我丟了臉面,別怪我拿你是問。”
眾人見水溶神色凜然,不似玩笑話,一時之間皆是默然不語,年歲小的賈環更是唬了一跳,他可從來沒見過自個這“姐夫”動怒,連忙正起身子,走到水溶身前應諾。
水溶見狀輕輕頜首,既然將賈環要過來做伴讀,他可沒打算慣著,若是不聽話,那就別怪他責罰,他可不會管是不是探春的胞弟,先前他都與探春言明瞭的。
不過一個大棒一個甜棗,既然警告了賈環,那麼好處也不能少了他,於是伸手摸著賈環的小腦袋,語氣溫和道:“你在王府讀書,要是學有所成,考取了舉人進士,出仕做官不在話下,要是於學業不感興趣,學武也成,帶兵管人的,我也不會吝嗇,到時你立了一番事業,自有你的道理,別人也不會看不起你。”
賈環感受著水溶的輕撫,心中頓時一動,不由地伸手貼著水溶的袖袍,抬著神情複雜的雙眸看著水溶道:“姐夫,你可別騙我。”
水溶目光瞧著攥緊自個袖袍的小手,其雙眸中透出的渴望,心中若有所思。
他不過是表現親近之意,何至於讓賈環如此?
記得對於賈環有一個猜測,說這賈環是“肌膚飢渴症患者”,也就是幼年時缺乏雙親長輩的愛撫,尤其是母親的愛撫,常出現一種特殊的“孤獨”感受,嚴重時不僅自身心理會產生嚴重的不安全感,變得自卑、怯懦、欺軟怕硬,甚至會因嫉妒他人能獲得愛撫而生髮出不理智的報復行為。
仔細想想,賈政這個親生父親表現的不願多看其一眼,趙姨娘這個親生母親對他總是罵罵咧咧的,探春這個胞姐又嫌棄於他,賈環的至親尚且如此,賈府的人自然不會多看其一眼,長此以往,心裡出現疾病也不足為奇。
原著中賈環十分忌恨其嫡兄賈寶玉,多次陷害寶玉,一是故意撥翻燭臺,燙傷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