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聞言心下不覺好笑,姑蘇封家算是富裕之家,其是善於鑽營之輩,以往對走失的外孫女不在意,更是對其女視若無睹的,眼下倒是一派的感恩起來。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知曉其丟失的外孫女攀上了北靜王府,屁顛屁顛的諂媚起來。
對此,水溶並不理會,湛然道:“不必了,讓他們回去吧。”
寡情之輩,有什麼好搭理的,說難聽些,香菱就是一個丫鬟而已,膩了就算是丟了,誰又能說什麼,真以為與香菱有血緣關係便能攀上關係?
甄封氏看著水溶離去的背影,心頭只覺尷尬不已,恍若秋水般的眸子中隱隱透著幾許水霧。
自家父親什麼性情她清楚的很,無非就是想要巴結王爺。
原是婉拒,奈何抵不住父親的哀求,即便封家待她並不算好,但始終是骨肉相連的,顧著父女的情誼,她才不得張口。
眼下算是惹得王爺不喜了,也不知王爺會不會因此對她...對香菱有不滿的情緒。
早知如此,就不該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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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的事情既然已經妥當,水溶也沒有多待,第二日便領著一眾人離開林家祖宅。
大船上,甄家娘子、甄封氏、黛玉、探春、寶琴、甄馨以及徵得水溶許可搭船的邢岫煙幾人皆然在列。
珠翠滿堂,人頭攢動。
甄馨一雙靈動的雙眸打量著在場的女兒家們,心頭頓時升起一股危機感,那探春且不用說,是表哥的枕邊人,其餘幾人的容貌皆然不凡,只覺壓力感油然而生。
尤其是那“乾妹妹”的黛玉,她不也是表妹,說不準打著妹妹的名頭好近水樓臺先得月,不是親的,誰知道出什麼么蛾子。
不多時,大船緩緩從碼頭駛離,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艙房內,黛玉半倚坐在雕花窗前,美眸注視著漸行漸遠的姑蘇城,恍若煙雨的雙眸透著一股濃濃的哀愁,不由的幽幽嘆了一口氣。
今日離開家鄉,日後想必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紫鵑端著茶水走了過來,瞧見黛玉憂愁的神情,心下大抵明瞭,笑著說道:“姑娘,外面正熱鬧著哩,藏在屋子裡作甚。”
原本一群人攏在一塊閒敘,只是黛玉卻“偷偷摸摸”的回了艙房,自憐自哀起來。
黛玉聞言,輕聲道:“有什麼好湊的,還不如自個待在屋子裡清靜些。”
紫鵑笑著說道:“王爺不也在那兒,要是知道姑娘不在,怕又是要擔心姑娘了。”
黛玉明眸微動,轉而揚了揚籠煙眉,素手抵著潔白的下頜,望向一望無際的江面,冷哼道:“哥哥此時怕是樂不思蜀的,哪裡還記得我這不討喜的妹妹。”
紫鵑聽著黛玉有些拈酸的語氣,心下不覺好笑,說道:“王爺最是喜愛姑娘,哪裡會不討喜。”
黛玉聞言,潔白的玉頰浮起兩抹紅暈,美眸白了紫鵑一眼,啐道:“什麼喜愛不喜愛的,胡沁些什麼,那是我兄長。”
兄妹之間怎麼能說喜愛,這紫鵑盡是諢說,只是不知怎的,少女心中並無反感之意。
紫鵑聞言俏臉微微一怔,看向黛玉的眼中見著幾許狐疑,喜愛就是喜愛,扯上什麼兄長,兄長對妹妹就不能喜愛?
“顰兒在屋子裡嗎?”
正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主僕二人的談話。
黛玉聽見這道溫潤的聲音,心頭不覺欣喜,正欲起身之際,美眸微微閃了閃,又倚坐下來,說道:“在哩,哥哥進來吧。”
“吱呀一聲。”
水溶推門而入,瞧見倚坐在雕窗旁的少女,輕聲道:“顰兒。”
黛玉手兒捻著玉肩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