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之內,桌案上的燭火搖曳,橘黃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對映著那帷幔之下,兩道朦朧的身影糾纏,看不真切,一隻玉手無力的耷拉在榻邊,熠熠生輝,旋即馬上便被另一隻手兒捉了進去。
許久之後,鴛鴦嬌軀酥軟,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鬢髮散亂的螓首靠在少年的懷中,雪膩的臉蛋兒兩抹玫紅暈團渲染,綺豔明媚,美眸微微閉闔,檀口微微,久久難以回神。
綺麗流轉的美眸微張,鴛鴦揚著玉頸看了那少年一眼,芳心羞澀,曼妙的嬌軀不由自主的靠攏了一分,美眸重新閉闔。
日後,她就是少年的人了,這如夢如幻的場景,當真有些不真切哩!
水溶察覺到麗人的異樣,垂眸看著麗人那美麗的螓首,手兒輕撫著麗人那雪白的玉肩,輕聲道:“鴛鴦,緩過來了。”
“王爺~”鴛鴦芳心羞臊,柔膩的喚了一聲。
先前被少年折騰的整個人如墜雲端一般,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打了幾回擺子,那窘迫的一幕,現在想想還心尖兒發顫。
也怪道王府裡有不少人,王爺卻依舊精神煥發的,果真是英武少年。
水溶“呵呵”的笑了一聲,攬著麗人的肩膀,倒也沒說什麼,這會兒的水溶,倒真是有坐懷不亂之姿。
鴛鴦見少年默然不語,再度揚起螓首看著少年,嫵媚流轉的美眸間閃了閃,猶豫幾許後,低聲問道:“王爺,您與林姑娘是不是在一起了?”
水溶聞言面容一怔,垂眸看著麗人那明媚的玉容,說道:“你倒是心細,被你看出來了。”
既然鴛鴦有此一問,想來是知道些什麼,鑑於鴛鴦的品性,水溶也沒必要隱瞞,畢竟黛玉的事情早晚都是要露出來的,不過是早晚得事情罷了。
鴛鴦見少年坦然承認,芳心微微一顫,小心的問道:“那王爺打算怎麼與老太太說這事兒。”
作為賈母曾經最為器重的丫鬟,鴛鴦可是知道賈母有心撮合林姑娘與寶二爺的,卻不曾想林姑娘已然名花有主了。
那賈母那邊該怎麼交待。
水溶聞言恍然,以鴛鴦的性子,她可不像是愛八卦的人兒,即便知曉此事,也不應該當面詢問於他,完全不符合鴛鴦謹慎的性情。
原來根結是在賈母那兒。
默然幾許,水溶說道:“事已至此,還能如何,難不成老太君還能說什麼。”
鴛鴦聞言默然,正如王爺所言,事已至此的,賈母也說不出個好歹來,況且親上加親的,不也是沒有定論。
水溶見狀倒也不以為意,他知曉鴛鴦顧念舊主歸顧念,但也不會因此而犯糊塗,伸手捏了捏麗人的瓊鼻,打趣道:“元春還懷著身子裡,顰兒的事兒你可不要與她說。”
鴛鴦“呀”的一聲,霞飛雙頰,柳葉細眉下的明眸泛著嗔色,羞臊道:“王爺這就小看了王妃,王妃早就看出來了,依奴婢來看,寶姑娘、三姑娘也瞧出了些門道來。”
水溶:“.........”
都看出來了,他掩飾的有那麼差勁?
鴛鴦瞧出了少年錯愕,掩嘴輕笑一聲,說道:“王爺您待林姑娘這般疼愛,便是親兄妹都不為過,哪像是乾的,再加上林姑娘是個率真的人兒,她看王爺的眼神做不得假,稍稍留心一些,便能察覺出一二來,依奴婢看,王妃是有所察覺,任由王爺罷了,而寶姑娘和三姑娘則是瞧出些苗頭來,不敢確認。”
水溶聞言啞然一笑,虧他還以為自個做的隱秘,不曾想底褲都快要被看穿了。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元春她們有所察覺的,倒是為以後免了不少麻煩,接下來便是順其自然就好了。
鴛鴦抬眸看了一眼少年,抿了抿粉唇,輕聲問道:“林姑娘跟了王爺,王爺打算怎麼安排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