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寶玉的相貌愈發長得像夫君,讓賈母心中肯定這是夫君顯靈,將來定能帶領國公府走上輝煌,即便是寶玉“不學無術”,她也只當未開智而已。
然而眼下,隨著通靈寶玉的碎裂,一切都是幻影。
王夫人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賈母的神色,瞧見其雙眸中閃過的一抹失望,不由的心下一緊,惶恐不安起來。
這時,水溶忽而道:“岳母不必苛責寶玉了,通靈寶玉原就是討個吉利而已,碎了讓工匠修復一番,並不礙事。”
王夫人:“........”
玉能修復,可這神蹟如何修復?
賈母神色變換幾許,轉而說道:“王爺說的極是,好了,一大夥人都湊在這裡像什麼樣,散了吧。”
再瞧下去,那都是笑話。
說著,賈母抬眸看了一眼呆立的寶玉,蒼老的面容上滿是複雜,說道:“寶玉,你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即便沒有“銜玉而生”的名頭,可寶玉到底是賈母自小帶大的,這份祖孫之情做不得假,又豈能因此而生份起來。
寶玉聞言,心下不由的緩和起來,抬眸看了一眼瑩瑩啜泣的黛玉,眉眼間透著幾許擔憂,可到頭來還是應道:“孫兒知道了。”
晚些時候,再來與林妹妹道歉吧!
此時,寶玉還以為雨過天晴,只覺心中提著的大石落地,殊不知因為通靈寶玉的碎裂,他所失去的東西不可估計。
不再通靈的寶玉,就不那麼稀罕了。
隨著寶玉下去,賈母看著水溶,說道:“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若去前廳坐坐,老身也好盡地主之誼。”
水溶語氣溫和的回道:“老太君這話說的見外了,本王好歹是國公府的女婿,在國公府也不算是客人。”
賈母聞言,心下倒是暢然幾許,雖說寶玉....但有個王爺女婿,賈家也不會因此而頹敗下去,對賈家的列祖列祖也有個交待。
笑了笑,賈母說道:“王爺此言極是,倒是老婆子我說錯話了。”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清秀的眉宇下,雙目閃了閃,忽而說道:“對了,老太君,元春懷著身子也是無趣,心中怪想著顰兒、二丫頭她們,可否讓本王帶著妹妹們去王府小住兩日,也好陪陪元春。”
出了這檔子事兒,水溶覺得還是讓黛玉回王府,如若不然,以她這多愁善感的性子,怕是又要哭上好幾宿了。
人都是他的了,他不心疼,誰來心疼。
只是若單獨邀黛玉一人,倒是讓黛玉略顯尷尬,索性一塊將妹妹們都帶走。
一側,黛玉嬌軀一顫,抬著梨花帶雨的俏臉,凝眸看向少年,芳心湧上一絲暖意。
到底她還是有哥哥疼的。
賈母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黛玉,心下疼惜,點頭道:“也好,王爺做主便是。”
連那病秧子這種咒人的話都罵了出來,可見王夫人心中有多嫌棄,再加上此番碎玉的事情,王夫人十有八九會遷怒黛玉,索性還不如讓黛玉去王府一段時日,對大傢伙都好。
王夫人垂眸不語,那雙“慈眉善目”的面龐,晦暗不明,倒也沒說什麼。
旋即,賈母、王夫人便在一中丫鬟的攙扶下離去,就這般,一場因通靈寶玉碎裂的大戲就此落幕。
待人離去,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被一個小丫頭攙扶著的襲人,只見其俏臉慘淡,貝齒下緊咬的粉唇泛著煞白,蹙眉道:“襲人這是怎麼了?”
紫鵑撫著黛玉的肩頭,說道:“王爺,襲人先前被二爺打了,還嘔了一口血。”
水溶聞言心下一怔,眉宇間透著幾許難以詫異之色。
誠然,寶玉是個扶不起的人,但其品性確實算得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