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書房內。
一席錦袍的賈璉端坐於交椅之上,几案上的茶水見涼,然而他爺並不在意,目光時不時地望向屋外,俊秀的面龐透著焦急之色。
今日賈璉除卻送迎春等人來王府之外,另一件事便是水溶曾應諾為其尋神醫診治“難言之隱”,這也是最為頭等大事。
正當賈璉迫不及待之時,水溶領著一席青袍的張友士走了進來,不由的讓賈璉神色一亮,忙近前行禮。
水溶瞧著賈璉的目光多有在張友士身上,心中亦是明瞭,易地處之,爺們有這難言之隱的,都是天大的禍事,怕賈璉這兩天是度日如年了。
思及此處,水溶也不拖泥帶水,目光落在一側侍立的丫鬟瓔珞以及香菱身上,擺手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出去吧!”
這麼隱蔽的事兒,即便是水溶的貼身丫鬟,那也不能讓她們知曉,這叫做尊重個人的隱私。
香菱素來嬌憨,主子吩咐什麼便做什麼,而瓔珞仗著是水溶身邊的老人,且還是知根底的人兒,心裡隱隱透著幾許委屈,美眸嗔怨的白了少年一眼,施施然的退下。
水溶見狀心中不覺好笑,若不是此時尚且有“外人”在,說不得“嚶嚶”的白話兩句,以求他的寵愛。
待兩人退下,水溶便請張友士替賈璉診治,旋即落座在書案前的黃花梨木交椅上,安然的品著茶水。
張友士目光如炬的打量起賈璉,旋即上前搭脈。
賈璉一一配合,目光死死的盯著張友士,見其蹙著眉頭,心下一頓,忍不住的詢問道:“先生,我這身子...可還有救?”
自打出了這毛病,他私下尋過不少大夫,只是效用不大,若是此番王爺請來的神醫都束手無策,那就只能狠下心來去宮中尋太醫瞧瞧。
丟人就丟人,他可不想一腔熱血無用武之地。
張友士收回搭脈的手,並未回答賈璉的話語,反而是撫著頜須,詢問道:“公子,近日是否心神不寧,以至於惶惶不安、夜不能寐?”
賈璉聞言,眼神不由的一亮,忙點頭道:“沒錯,不光如此,我還覺著腰膝痠軟的嚴重。”
張友士聽後點了點頭,應聲道:“公子,你的事情王爺與我言明,依我看來,公子這是過度恐懼而導致腎氣不固,以至於腎精渙散,心氣失守,氣血不和....”
水溶置身事外,不過耳朵卻是豎了起來,畢竟前車之鑑後車之師,他不得防著一手。
聽張友士所言,簡而言之就是賈璉嚇破了心神,倒不是說他的膽子小,而是賈璉素來養尊處優,從未受過刺激,這突然的一個刺激就導致了極為惡劣的結果,就拿現代的免疫系統來說,“平時不生病,一病就是大病。”,這是一個道理。
換位思考,水溶亦是養尊處優之人,甚至比賈璉更甚,有此事例,往後他也要注意一些,切莫在“策馬奔騰”之時讓人懸崖勒馬。
他可不想壯士未捷身先死。
賈璉聽著張友士言及自個的事情,心下有些許悻悻然,畢竟這事確實夠丟人的,但是見張友士神色無恙,反倒是一本正經的口若懸河,雖聽的一知半解的,但能說出自己的症狀,顯然就是有真本事之人,於是忙問道:“先生,那我該如何診治,您放心,只要能治好我,自有重禮奉上。”
這時,水溶蹙眉道:“璉哥兒,張先生懸壺濟世,豈會在意外物,切莫口不擇言。”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無論是哪種行業,這越有本事之人,性情越傲,你這大大咧咧的拿身外之物砸,不是打人臉。
顯然,張友士便是這般有傲氣的人,故而他即便是貴為郡王,依舊對張友士客客氣氣。
要砸,你也要私下砸啊。
賈璉聞言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