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可來晚了些,公子切莫怪罪。”
薛蟠雖是“呆霸王”,但是不傻,需知馮家亦是勳貴,可連他都對眼前的小白臉恭敬有禮,且又恭稱對方為公子,一時間就明白水溶的身份絕不是小白臉一類,而是京中權貴。
怪道對方知道自個薛家的身份,居然還下死手,原來是有底氣,遭了,踢到鐵板,要闖大禍了。
水溶見馮紫英來了,輕緩一口氣,整了整褶皺的袖袍,招呼道:“本就是我臨時遣人邀伱來的,有什麼可怪罪的。”
對待馮紫英,水溶自然不同,不說水溶頗為欣賞於他,便是馮家納帖投拜,他也得和氣一些。
馮紫英輕應了一聲,思忖片刻,還是詢問道:“公子,可是薛兄弟不開眼得罪了您?”
水溶聞言抬眸瞧了眼馮紫英,看他這幅情形,像是想為其求情,倒是重情義,左右火氣也降了,索性就賣個面子給馮紫英。
正當水溶想著息事寧人的時候,薛蟠回過神來,忙叩頭不迭,道:“是我豬油蒙了心,見公子長的好,起了歹心,調戲了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好歹積陰功饒我罷。”
“調戲王爺”?
馮紫英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他以為薛蟠只是言語之間得罪了王爺,沒想到居然如此,這要是計較起來,整個薛家都討不到好,真是膽大妄極。
此時水溶一張白潤的臉蛋兒都青了起來,好傢伙,剛想息事寧人,薛蟠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把事情抖個乾乾淨淨,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臉,真是蠢的可以,這麼蠢的人能長這麼大,真是見了鬼了。
念及此處,水溶沉著臉吩咐道:“紫英,把這個混賬東西提到順天府大獄裡去,告訴順天府尹,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提他出獄,更不準給他任何優待,若是敢陰奉陽違,我拆了順天府衙。”
對於薛蟠自尋死路的作法,顯然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但是打死也不至於,那就將這小子送進大獄,聽說大獄裡的人魚龍混雜,待久了就有些小癖好,愛撿皂角什麼的,薛蟠不是喜歡這些,水溶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馮紫英見水溶發了火,當下也明白不宜求情,而且只是送到大獄,又不是打殺了去,已然是寬宏大量,於是馮紫英拱手應了下來。
薛蟠見馮紫英要帶他去大獄,當即就不樂意了,吵鬧道:“我姨夫是榮國公府的老爺,舅舅是京營節度使,你不能送我去大獄。”
水溶聽後嗤笑一聲,什麼狗屁榮國公府的老爺,不就是個二房,還有王子騰,京營節度使,好大的威風,以為他是普通的王爺?就是他來了也得乖乖俯首帖耳。
“拖他下去,看著就心煩。”水溶懶得與這白痴說話,以往在金陵作威作福慣了,以為在京城誰都給薛家面子,得,讓他去大獄裡吵鬧去,給他開個眼。
馮紫英聞言不由分說,上前拽著薛蟠就走,眼下王爺還沒氣急了,要是氣急來,指不定有好果子吃。
而且事後還得提醒薛蟠不可多言,堂堂北靜郡王被男人調戲的事情要是被宣揚出去,漬漬漬,北靜王府的臉面都要丟盡來。
煩人的薛蟠被拖了下去,只是時不時地傳來薛蟠的吵鬧聲,讓水溶愈發惱怒,若是水溶真要計較,別說薛蟠這個混賬,整個薛家都討不到好。
只是沒必要,宣揚出去,水溶的體面還要不要了,為這麼一個貨色成為京中閒談的笑料,吃虧的還是他自個。
這該死的東西,真的是窮奢的日子過久了,不知好歹。
杜月嬌見水溶依舊忿忿不平,移步近前,提著帕子的手兒替水溶順氣,安慰道:“消消氣,切莫惱了,總歸傷的是自個,況且小郎君生得俊,讓人瞧著歡喜也是正常。”
說著,不由地“咯咯”笑了起來,畢竟她說的也沒錯,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