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聲,李嬸孃凝眸看著李紈,說道:“紈兒,可想過去北靜王府看望蘭哥兒。”
“嗯!”
李紈錯愕一聲,旋即便明白過來,敢情嬸孃是想著借看望蘭哥兒之機,趁此好將紋兒與綺兒介紹給王爺。
李嬸孃並不在意李紈的錯愕,反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紈兒,紋兒和綺兒是你的堂妹,若是你覺得王爺情形謙和,可得好好幫襯一二,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沒有著落吧!”
李紈:“.”
讓她幫著引薦,這不是雞給黃鼠狼拜年,白給!
寧榮街,原寧國公府的宅院。
小抱廈內,珠簾懸掛,燻煙嫋嫋,細香襲人,甄畫端坐在軟塌之上,一頭青絲盤珠翠,鬢角斜插玉簪,顏如桃李,柳眉彎彎。
此時麗人眉眼繾綣的看著堂下跪著的小丫鬟,纖纖素手端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輕聲道:“姑奶奶的規矩你也懂,我這可容不下手腳不乾淨的人。”
雖不顯怒容,可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派。
小丫鬟嬌軀一顫,哭著說道:“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求奶奶饒過奴婢這一回。”
“呵”
甄畫嗤笑一聲,旋即便不在多言,對著一側的嬤嬤使了個眼色,便見嬤嬤上前拖著小丫鬟便離開。
對待手腳不乾淨的丫鬟,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丫鬟驚蟄走了進來,無視那個被拖著痛哭流涕的小丫鬟,一臉笑盈盈的上前道:“姑娘,王爺來了。”
“王爺來了。”
甄畫聞言心中一顫,不自覺的便挺直了身子,精緻的眉眼間滿是驚喜之色。
孤兒寡母的獨守這一座宅院,其中的苦楚不為人言,眼下卻沒有想到,表哥居然特意來尋她,可不讓人歡喜。
驚蟄點頭道:“嗯,王爺正往這兒來呢。”
甄畫心中欣喜不勝,旋即忙不迭的理起了自己的妝容,語氣重帶著幾許急迫,緊張的問道:“驚蟄,我可有什麼不妥?”
“姑娘好著呢,王爺見了定然歡喜。”驚蟄笑盈盈的恭維起來。
甄畫聞言,芳心舒緩起來,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盈盈如水的望著門外,忽地似是想起了什麼,吩咐道:“驚蟄,你去把尤氏喊來。”
表哥難得來一趟,可不得讓他儘性才是,若不是事發突然,那榮國公府的珠大嬸子都得喊來,以備不時之需。
驚蟄聞言心下一動,柳眸斂了斂,垂著螓首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不多時,水溶舉步走了進來,抬眸看著那坐在軟塌上的麗人,輕聲喚道:“畫兒。”
甄畫芳心歡喜,柳葉細眉下的美眸含情凝睇地看向那少年,嬌媚動人的聲音中見著雀躍,道:“表哥,你來了。”
其實在麗人心中,對於眼前的少年還是頗有幽怨的,畢竟誰讓他隔這麼久才過來看她,真真是讓自己苦熬。
只是見了眼前的少年,那股子幽怨全無。
水溶移步近前,凝視著麗人那張皙白勝雪的玉顏,宛若一株盛開的牡丹,明媚動人,柔聲道:“畫兒,可有想我。”
甄畫並未作答,起身便撲了過來,纖纖素手環著少年的脖頸,啃咬起來,以行動來表明對少年的想念。
水溶攬著麗人的腰肢,鼻間縈繞著麗人的甜香,心中頗顯無奈。
原是想著說說話,好好敘敘舊情,誰承想表妹過於幽怨,都不需要這個階段,直接便傾訴衷腸,可見麗人的愁苦。
也罷,隨她去了。
“表哥,你今個兒怎麼得閒過來。”
甄畫香腮浮上一抹暈團,柳葉細眉下的美眸盈盈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語氣似是帶著幾許嗔怪的韻味,彷彿是在說:表哥,你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