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抿了一口,抬眸看著討好的瓔珞,心中亦是無奈,現在乖巧了,先前那副“幹到底”的氣勢去哪了?
總歸是體己人,水溶輕嘆一聲,開口問道:“瓔珞,晴雯修剪花草是你安排的?”
既然晴雯不會主動做那些粗活,自然也就只能被分派,瞧先前劍拔弩張的,想來就是瓔珞分派的。
瓔珞聞言頓了頓,王爺這是要替那小騷蹄子做主?
想到此處,瓔珞心中委屈,抬著瑩潤的杏眸瞧著水溶,抿了抿粉嫩的紅唇,低聲道:“奴婢瞧著院子的花草有些雜亂,所以才喊晴雯去修剪一番。”
水溶聞言皺了皺眉,修剪花草什麼的也不急於一時,何必急著讓晴雯這個貼身丫鬟去修剪,定然是瓔珞故意為之。
對於瓔珞的想法,水溶心裡大致也能猜到,估摸著這是在宣示自個第一丫鬟的地位。
原先水溶身邊就瓔珞一個貼身丫鬟,時過境遷,現在水溶身邊除卻瓔珞外還有香菱以及現在的晴雯,攏共就三個了。
香菱性格軟糯,瓔珞自然不以為意,故而順理成章的就相處和諧起來,只是那晴雯不同,她性子爭強好勝,若是遇上不平的事兒,不分場合和物件,只有“快”和“直”。
一個有意宣示地位,一個勇敢無畏,針尖對麥芒的,豈能安穩?
實話實說,人無完人,這兩人都有缺點,但是她們服侍起來盡心盡責,且又忠心不二的,瑕不掩瑜,也都是好丫鬟。
然而眼下這兩人居然要動手了,這就不得不矯正一番,水溶可不想這兩蹄子鬧的不可開交的。
一旁的瓔珞見水溶神色不定,美眸漣漣的,近前道:“王爺,奴婢錯了,以後不會和晴雯吵架了。”
水溶瞧著瓔珞一副我錯了的可憐樣,心中一軟,將其拉著坐在一旁,語重心長的說道:“瓔珞,你在我身邊伺候最久,是我最倚重的丫鬟,作為姐姐,你要有所表率,下面的人做錯什麼該說就說,若是無錯,也不能雞蛋裡挑骨頭,更不能無事生非。”
在水溶看來,今兒個這事的導火索就是瓔珞吩咐晴雯去做粗使丫鬟的活計,事兒做得有些小心眼了。
瓔珞聽見王爺說她是最倚重的丫鬟,心中頓時一喜,以至於後面的話兒也聽不全,忙應道:“奴婢知道了,以後奴婢會有所表率,不會針對晴雯妹妹。”
她可是王爺最為倚重的丫鬟,那小騷達子那什麼與她比。
水溶聞言抬眸瞧了瓔珞一眼,倒也沒在說什麼,只是希望如此吧,眼下先警誡一番,若是再犯,可就不會輕易饒恕了。
不光是瓔珞,晴雯那兒也要警誡,這主子還在院子裡面就敢動手了,若是不在,豈不是如那市井潑婦一般撕扯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晴雯冷著臉走進裡屋,剛想回稟,只是瞧見錦塌上的一幕,頓時俏臉通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水溶安然的躺在錦塌之上,手兒把玩著那系在髻上搖晃的粉紅絲帶,眸光瞧著怔怔失神的晴雯心中悸動。
本來正欲警誡一番瓔珞,也不知怎的就成了眼下這般模樣,此時的水溶在回憶第一回的場景,這熟悉的感覺,便是那善於口技的杜月嬌也給不了。
瓔珞仰著螓首輕咽一聲,嬌嫩的俏臉漲的通紅,抬著美眸不由的嗔了一眼,見王爺目光瞧著前方,便扭過螓首,待瞧見晴雯後,瑩潤杏眸瞪了其一眼,心中也是恍然。
怪道王爺有所異樣,原是來人了。
只是不等開口,瓔珞感覺到少年拉著她髻上的絲帶,美眸不由的嗔了一眼,上回香菱也是這般,都是苦了她。
晴雯那雙桃花眼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的泛出點點桃花,併攏的繡花鞋兒有些酥軟,貝齒咬著粉嫩的紅唇,啐道:“好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