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鳳儀庭。
軒敞的暖閣裡,燭臺之上的蠟燭正靜靜燃著,橘黃色的光芒隨風搖曳不定,忽明忽暗的,帶著幾分柔和之感。
水溶坐在軟塌上抱著女兒晗兒,拿過一旁的潑浪鼓兒,輕輕搖動著,撥浪鼓就發出陣陣響聲,逗弄著女兒。
一側,元春美眸熠熠看著父女和諧的一幕,那張豐潤的臉蛋兒上滿是欣然之色,芳心裡透著陣陣甜蜜。
可惜的是焱兒不在,基本都被北靜太妃“霸佔”了,好似兒子是她生的一樣。
侍立的抱琴凝眸看著那滿臉笑意的少年,柳葉細眉下,那雙俏麗的美眸閃動,說道:“王爺、王妃,天色不早了,奴婢去準備洗腳水可好?”
水溶垂眸見女兒眯著眼睛,一派睏倦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晗兒累了,先把她抱下去睡吧。”
“哎~”
抱琴笑盈盈的走了上前,從水溶身上將晗兒抱了過去,便退了下去。
水溶凝眸看著抱琴那搖曳的身姿,輕笑一聲,偏眸看了一眼嫻雅的元春,打趣道:“抱琴這小浪蹄子,心兒都焉壞了。”
元春聞言,粲然的星眸白了少年一眼,似是埋怨道:“還不是夫君忙,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冷落了人。”
抱琴主動提及準備洗腳水,無外乎就是在試探今日水溶是否會在鳳儀庭留宿,既是留宿,那麼她自然也就能沾沾光,這一點小心思,元春豈能看不出。
之所以如此,還不是因為眼前少年的冷落,人家一片誠心,他倒是笑話起來。
水溶聞言頓覺無語,什麼叫忙,他忙不忙的,元春豈能不知,怕是這個“忙”另有深意,暗暗點他,冷落的不光是抱琴,還有這位正主呢!
素來溫婉的元春也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了啊。
水溶移步至元春身前,伸手捏著麗人的下頜輕抬,凝視著麗人那豐潤的玉顏,打趣道:“喲,一股子醋味,真酸啊!”
元春揮手打落少年的手兒,玉頰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偏過螓首,芳心暗啐了一聲,嗔道:“什麼酸不酸的,盡說胡話。”
不就是說了一句話,這就說她吃醋了?哼,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是在轉移話題裡。
水溶挨著麗人落座,伸手攬著麗人的雪肩,打趣道:“酸不酸的,嚐嚐就知道了。”
說罷,水溶復又捏著麗人的下頜,俯身湊了過去,噙著麗人那恍若桃蕊的唇瓣,一寸一寸的捕捉那一抹柔膩。
對待醋歪的女兒,就得如此。
元春玉頰燻紅,粲然的星眸凝視著近在遲尺的少年,芳心羞惱不勝。
瞧瞧,一旦沒理了,便堵著人嘴不讓說話兒,逗弄完了小的,又來逗她這個大的,真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淺嘗止輒一番,水溶抿了抿唇,笑著道:“的確不酸,是甜的。”
不是他愛耍流氓,實在是胭脂的甜香太沁人心脾了,也怪道那賈寶玉愛嘗胭脂,的確是美味,鬧得現在的水溶也養成了這種習慣。
元春玉頰浮起兩道淺淺酡紅,粲然的眉眼間,縈繞著幾許羞澀,美眸白了少年一眼,似是嗔怪,芳心卻是喜不自禁。
夫妻間的親暱,這不就是恩愛的表現。
抿了抿粉唇,元春星眸微微一動,忽而道:“再過幾個月,顰兒也要及笄了,夫君可有什麼安排?”
上回談及邢蚰煙的事兒時,她便察覺少年有意與她攤牌,只是臨到頭來卻又不好意思,原以為少年這兩天會與她攤牌,可也不見表態,似是有些張不開口,讓元春既是好氣,又是好笑。
若是知點臉皮,作甚招惹黛玉。
既是少年不好攤牌,那作為賢妻良母的元春只好主動提及,畢竟這早晚的事兒,她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