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款款而來的夏金桂蹙了蹙眉,喝聲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夏家便是這般教你規矩的。”
還自來熟的模樣,真當自個是個人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夏金桂潑辣的作派倒是頗像鳳姐兒,估摸著要整治於她,非得手段強硬,如若不然,家宅絕對難以安寧。
然而薛蟠那性子...還是算了吧!
夏金桂嬌軀一顫,頓在原地一動不動,要知道即便面對薛家那薛蟠之時,剛嫁進來時她也是小心謹慎,擺出一副賢妻良母的作派,在瞭解薛蟠的性情之後,一步一步的試探,穩穩壓著薛蟠矮一頭才敢放肆。
對於少年的斥責態度,夏金桂心裡雖然忿忿不平,但她又不傻,如何敢與王爺置氣。
這時,寶釵上前搭了搭薛姨媽的臂膀,瑩潤的杏眸使了個眼色,示意薛姨媽不要多言,安靜的看著便是。
母女連心,薛姨媽瞧見寶釵的神色便會意的閉口不言。
王爺既然與寶釵一併來此,想來是知曉事情的緣由,這既讓薛姨媽心裡羞恥,又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兒。
夏金桂她薛家是沒辦法了,也就只能依靠王爺才可家和萬事興了。
水溶凝眸看著夏金桂,那精緻的玉容明媚,嬌軀曼妙,確實像朵兒一般的嬌豔,可就這尖酸刻薄的模樣,真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所謂“金玉在內,敗絮其外”,光有一副好的皮囊有什麼用,氣質對於女兒家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沉吟一聲,水溶淡淡道:“婆婆在前,也敢大呼小叫,可見夏家的教養,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水溶原就是打算來給薛家撐腰,既如此,那水溶也沒必要客氣,說起話來,那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夏金桂聞言玉容一白,屈膝跪在地上,急道:“王爺,我就是聲音大了些,並沒有不敬婆婆之意。”
這話說的連她夏家一併罵了進去,可見王爺的惱怒,萬一因此而牽連了夏家,那她可就是夏家的罪人了。
哎,原以為薛家內部的這些窘迫事不會牽扯到王爺,可萬萬沒想到薛家卻不走平常路,居然請王爺過來了。
水溶冷哼一聲,喝道:“你這意思是本王眼瞎看錯了,耳聾聽錯了,冤枉了你。”
夏金桂明媚的玉容煞白,忙不迭的跪伏在地,豐翹撅得老高,把姿態擺得極低,顫聲道:“奴家不敢,是奴家不懂事,還請王爺恕罪。”
這麼嚴重的話兒,夏金桂怎麼敢承認,只得老實認錯,以期王爺這般的人兒不會與她這個婦道人家計較。
薛姨媽瞧見夏金桂如此卑微,面容帶著幾許不忍,低聲道:“王爺,金桂也就是聲音大了些,倒也沒做什麼,要不就算了吧。”
夏金桂到底怎麼說也是她的兒媳,雖然跋扈了些,可自家兒子也好不到那裡去,以他的品效能娶到夏金桂這般生得頗有姿色,亦頗識得幾個字的佳人,已然是極好的了。
最重要的是夏家的百萬財產,那可是實打實的嫁妝啊!
水溶聞言抬眸看了薛姨媽一眼,心中頗為無語。
面對豺狼一輩,你就不能起憐憫之心,別看此時你為她求情,可在她心裡怕是一點兒也不會念情。
不過既然薛姨媽發話了,水溶也不好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說道:“聽姨媽的。”
薛姨媽聞言心下一緩,笑著說道:“王爺既然來了,不妨去我那兒坐坐,我讓人準備些可口的點心來。”
水溶應了一聲,給足了薛姨媽的臉面,只是在臨出門之際,回身看了一眼還跪伏在地的夏金桂,淡然道:“再有下次,本王做主把你退回夏家去。”
薛姨媽與寶釵聞言,心下微微一震,一個女兒家的被退回孃家,那可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