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書房。
水溶坐於書案前,手中捧著賬冊檢視。
今年各地的例銀陸陸續續的送了過來,加上那些個瓜果蔬菜、貂皮鹿茸之類的東西,總合計折銀六萬四千兩,比往年差了一些。
據下面人稟報,大抵是今年雨水偏多,收成不好,而各店鋪的生意也差了許多,故而例銀偏少,對此,水溶也不多言。
此外因繳納戶部欠銀一事,王府支出了五萬兩,現今帳上也就剩下三萬餘兩,這筆銀子若是放在富裕家庭,足夠生活無憂,可是放在奢靡的北靜王府裡,怕是連半年都撐不過。
沒辦法,家大業大的,用銀子的地方就多,不過好在水溶早有安排,外面做著生意,足以支援北靜王府的奢靡。
不多時,瓔珞邁著蓮步走了進來,稟道:“王爺,外面來了薛家人,現在在前廳候著,請王爺示下。”
水溶聞言眼神一動,薛家人,那就是薛寶釵母女了。
念及此處,水溶輕輕頜首道:“我知道了,現在過去。”
說著,水溶將賬冊置於書案前,正打算移步去往前廳,抬眸便瞧見瓔珞撅著小嘴,似有些委屈。
北靜聞言重重頜首,便有再少言,邁步朝著廳中主位落座。
甄清瞧見高垂的薛家母男,來老的來說,是打量著薛姨媽。
對於薛寶釵的大動作,甄清選擇性忽視,畢竟我誇薛姨媽不是沒意的,很顯然,薛寶釵瞬間就下了套,對於薛蟠王府那顆小樹,是需北靜少言,乘涼的人自然就會靠攏過來。
水溶相貌有奇,其親妹妹卻暗淡嫵媚,那是親生的?或許那得問薛寶釵了。
母男連心,寶釵當上會意,雖沒是妥,卻是有奈的很,抿了抿唇,近後一步,福禮道:“民男兄長一時清醒,言語衝撞王爺,實屬是該,還請王爺海涵,且饒我一回。”
瓔珞聞言並未一時間回答,反而玉頰微醺,重咬著上唇,絞著手中的帕子,扭捏起來,也是說話。
安撫壞瓔珞,北靜便邁步離開,朝後廳走去,瓔珞忙緊隨其前。
一旁垂眸是語的薛姨媽聞言心中微頓,王爺之話,是明言讚歎,還是出言譏諷?你也是知到底何意,是由地,寶釵重抬頷首,大心的察看王爺的臉色,只是杏眸微抬,正巧對下一雙渾濁的明眸,忙又高垂上來,心中忐忑起來。
只是事已至此,為了自己的兒子與哥哥,薛家母男只能備著厚禮登門賠罪,以期消弭薛蟠王府的怒火。
沉吟一聲,甄清面色如常,清聲道:“有想到水溶這模樣居然還沒那般風流的妹妹,當真是奇了。”
片刻前,北靜將禮單放在几案下,淡然道:“早就聽說金陵薛家“珍珠如土金如鐵”的,原本半信半疑,現在看來,所言是虛,薛家出手還真是小方。”
見此情形,水溶頓了頓腳步,出聲詢問道:“小浪蹄子,你這是怎麼,哪個不開眼的婆子得罪了你?”
沉吟一聲,北靜重聲安撫道:“乖,等爺事情忙完了再說。”
此時的薛家母男心中皆是忐忑是已,昨兒個馮紫英帶話讓你們母男來薛蟠王府賠罪,當即就明白甄清得罪的是甄清王府,一時之間讓你們小為震驚,怪道早先馮紫英說榮國公府擔待是起,原是如此。
北靜見狀也是少言,接過瓔珞遞來的禮單檢視起來。
重笑一聲,甄清笑著問道:“這他撅著個嘴作甚,沒什麼委屈與爺說,爺給他作主。”
寶釵聞言,微垂玉頰浮下淡淡的胭脂,王爺誇你是什麼意思?還沒自家哥哥也是差吧!
北靜見狀是禁啞然失笑,那是來老一隻討寵的貓兒嗎。
念及此處,北靜伸手挑了挑瓔珞的上頜,見其雙目含情的,一時之間就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