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案上,燭火搖曳,屋內燈光漸顯暗淡,只見司棋忙近前去,撥動著那燒了小半截的蠟燭,橘黃色的光芒復又勝了幾分。
水溶將手中的棋子扣下,道:“二丫頭的棋藝精湛,姐夫自愧不如。”
迎春抬眸看了少年一眼,眉眼間似是有一絲的侷促不安,將黑色的雲子扣下,不自然的說道:“是小妹僥倖。”
這贏了姐夫,貌似不怎麼好,或許自己應該讓讓姐夫
水溶一瞧少女那微微蹙起的柳眉,心下便已瞭然,笑著說道:“下棋本就是娛樂,勝負倒是其次,二丫頭不必多想。”
夫為妻綱,即便女兒家有才能,大抵都不會爺們面前顯擺,如寶釵那般,看透不說頭,搶爺們的風頭。
守愚藏拙,這是閨閣女子的典範。
其實,水溶並不在意這些,閨閣女子若是有能耐,自由她發揮長處,幹練的女兒駕御起來,才更有自豪感。
如探春那般才志精明,不僅管著府裡的事情,就連書房裡那些公文也多有是她幫著出謀劃策,有時還能讓水溶豁然開朗。
說白了,就是一些自尊心強的男人,覺得自己女人比他強就落了他們的臉面,心裡不高興罷了。
迎春聞言,眼睫一顫,那腮凝新荔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胭脂,芳心不禁甜蜜、欣喜,輕聲道:“小妹知道了。”
姐夫還是那般的寬和。
水溶面上噙著一抹笑意,說道:“時間還早,二丫頭,咱們再來對弈一局。”
原就冷落了迎春,左右今夜閒來無事,水溶便多陪陪她下會兒棋,也算是寬慰少女那顆軟糯的心兒。
“嗯。”
迎春心下歡喜,那張秀麗的臉頰嫣然明媚。
收拾了一番,兩人復又對弈起來,剛落下几子,丫鬟繡橘便走了進來,稟道:“王爺、姑娘,邢姑娘來了。”
邢蚰煙,這會兒她來尋迎春做什麼?
水溶心下有些訝異、好奇,抬眸看著那秀麗的少女,輕聲問道:“二丫頭,你和蚰煙平日裡常來往?”
迎春微微垂著螓首,瑩潤的眸光落在棋盤上,聲音有些怯怯的說道:“蚰煙初上京的時候,與小妹住在一個院子裡。”
水溶聞言心下了然,當初邢忠夫婦去榮國公府投奔邢夫人的時候,安排的地方便是與迎春同住一個院子,一牆之隔,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就熟稔一些。
一側,司棋柳眉微蹙,心裡有些怪起這位邢姑娘來了。
其實對於邢蚰煙,其淡泊的性子還是不讓人反感的,能與自家姑娘相交,也正是因此。
只是若是平日裡來,司棋也不說什麼,然而今日王爺好不容易來一次,瞧這模樣今夜還是要寵幸姑娘的,這時候你來不就是壞自家姑娘的好事。
呃.順帶把她的好事也給壞了。
如此,司棋怎麼可能會高興,
眸光閃了閃,司棋凝眸看向繡橘,想了想,開口問道:“繡橘,邢姑娘可有說尋咱們姑娘有什麼事。”
繡橘回道:“上回邢姑娘不是借了咱們姑娘的棋譜,特過來歸還,順道來看看姑娘。”
司棋聞言,心中頓覺無語,就歸還棋譜,明兒個不成,非得晚上才來?來就來了,何至於順道還要看看姑娘,沒事找事。
還有這繡橘,歸還棋譜就歸還棋譜,你接著打發了邢姑娘就好了,作甚要進來稟報,真真是好蠢的蹄子。
司棋抬眸看了一眼水溶,抿了抿粉唇,小聲道:“王爺,要不奴婢說姑娘身子不適,讓邢姑娘回去。”
她倒是想直接打發邢蚰煙,但王爺當前,她也不敢做這個主,畢竟那邢蚰煙如今也算是王府的半個主子,不是她能置喙的。
水溶沉吟一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