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院落。
屋內,嫻靜的寶釵端坐於涼榻之上,手上捧一方錦帛,杏眸專注的做著女紅。
許是做的有些乏,寶釵放下錦帛,揉了揉潔白的玉腕,透過廊下半開的紗窗,瞧見一隻金黃色蝴蝶撲動翅翼飛過,像是朵朵金色的小花輕舞。
頓了片刻,寶釵垂眸望向玉腕處的紅麝香珠,玉容漸顯暗淡,瑩潤的杏眸透著幾許憂愁,也來王府幾天了,姐夫都不曾來瞧過她,
然而寶釵並非不識大體之人,眼下姐夫新婚不久,豈能與姨表妹琴瑟調和的。
只是就算是避諱,也不至於一眼都不來瞧她,莫不是姐夫嘗過滋味就膩了起來?
此時,少女的患得患失的讓寶釵心中悵然,
“姑娘,我回來了。”
不大一會,屋外傳來鶯兒的清脆之聲,打斷了寶釵的思緒。
寶釵輕蹙眉頭,轉而莞爾一笑,這丫頭素來活潑俏皮,不必過於理會。
沒一會,鶯兒蓮步而入,瞧見寶釵又捧起錦帛做起女工,嘴角兒彎了起來,笑道:“姑娘,你看誰來了。”
“你這丫頭愈發沒規矩了,誰來...”
話說至一半,寶釵抬眸瞧見鶯兒身後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芳心一顫,將手中的錦帛放在几案上,盈盈起身而立,溫寧如水的聲音中透著幾分雀躍道:“姐夫,你來了。”
果然姐夫心裡還是有她的。
水溶目光瞧著眼前嫻靜恬然的少女,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髻兒,米白鑲邊淺紫交領長襖,肉粉色百褶裙,瞧著素淨可人。
“我過來看看寶妹妹。”
本來是沒這個打算的,不過正巧遇上鶯兒,索性順道過來看看寶釵,不過這話他肯定不會直言,女兒家的不都是喜歡聽哄人的話兒,這要體現出他是特意過來的,才能讓少女心中起漣漪。
果不其然,寶釵笑意寫在豐澤的臉蛋上,似是綻開的牡丹,清香柔媚。
水溶見狀心中一動,不愧是鮮豔嫵媚的薛寶釵,確實不凡,而且仔細一看,寶釵豐潤的容貌與元春有幾分相似。
說起來,寶釵與元春兩人是姨親,容貌略有相似也屬正常,而且兩人都是封建社會的淑女,品性上也是頗為守舊,論起來,寶釵有些元春的少女版的意思,若是對外說這兩人是親姐妹,想必有不少人相信。
也不曉得這兩人日後是否能姐妹情深,相互扶持,怕到時是面面相覷吧.....
頓了頓,水溶目光瞧著几案上的錦帛,詢問道:“寶妹妹這是在做什麼呢?”
寶釵瞧見水溶望向錦帛的目光,心中也知其詢問之意,豐潤的臉蛋兒上浮上幾許嫣紅,伸手拿了起來,窩在掌心處後,垂眸道:“沒...沒什麼,閒著沒事的時候做些針黹活。”
針黹紡績什麼的,這都是閨中女兒必備的技能,別說是小姐了,便是丫頭一類的都有一兩手絕技,晴雯的“病補雀金裘”以及鶯兒打絡子皆是如此。
水溶見狀心中頗有些疑惑,不過他也沒深究,畢竟既然是對方不願讓你瞧見,何必追根問底的討人嫌,於是笑著說道:“寶妹妹若是無事不妨邀著林妹妹她們一塊去花園轉轉,省得呆在屋子裡煩悶。”
寶釵聽著水溶的一句關心之語,芳心不由的甜蜜,柔聲道:“剛剛才與林妹妹她們頑了一會,眼下無事便做些針黹。”
鶯兒瞧見寶釵的言行,心中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兒姑娘不說,王爺怎知其中的心意。
作為貼身丫鬟,鶯兒自然要為姑娘揚聲,柳眸微轉,笑盈盈的說道:“王爺,您是不曉得,姑娘這是做香包哩,奴婢想打打下手都不肯,眼下都熬了幾個大夜,說是要送人兒,也不知道送誰。”
“鶯兒,胡沁些什麼,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