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近得前來,餘光瞥了一眼寶琴,心下微微一動,她沒有見過眼前的姑娘,可瞧著容貌穿著,也知道是位小姐,先前遠遠瞧著與王爺頗為親密,莫不是王爺新得的美人兒。
不過這些也不是她能置喙的,盈盈行了一禮,便垂眸不語。
水溶見平兒不為所動,垂眸看了一眼寶琴,溫聲道:“琴丫頭,你且先回去,你爹爹那兒不用擔心。”
寶琴打量了一眼平兒,微微撅著粉唇,輕應了一聲,邁著歡快的腳步離開。
待寶琴離開,水溶才抬眸看向平兒,捋了捋袖擺,問道:“說罷,鳳嫂子那兒又要鬧什麼么蛾子了。”
既然平兒主動來尋,不消多想,定是那粉面含春的璉二奶奶不安分了,這虎娘們,虎起來連他都敢動手。
平兒跪伏在地,懇求道:“王爺,能不能請您隨奴婢去勸勸我家奶奶。”
水溶凝視著眼前眼前跪伏的麗人,蹙了蹙眉,弄這陣仗來,那鳳姐兒搞什麼名堂?
默然幾許,水溶不急不忙的落座在一側的闌干上,垂眸看著懇切的平兒,淡然道:“鳳嫂子怎麼了。”
平兒揚著美麗的螓首看向少年,柳葉細眉下的明眸,泛著點點晶瑩,語氣有些哽咽道:回王爺,因為柳姨娘的事兒,奶奶心裡不爽利,素日裡雖然表現如常,但奴婢知道她苦的很,前段日子半夜裡都忍不住的抹眼淚,奴婢瞧著也難受,就希望王爺能去勸勸奶奶,讓她能寬心些。”
水溶蹙了蹙眉,心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平兒口中的那人是他所知的鳳姐兒?那般霸道強勢的人會半夜偷偷抹眼淚,怕不是個假的鳳姐兒吧!
“哦....鳳嫂子可是女中豪傑,怎會哭哭啼啼的。”水溶面色湛然,不大相信平兒所言,在他看來,或許是鳳姐兒要賣慘來博同情。
平兒貝齒緊咬著粉唇,嘆氣道:“王爺莫要打趣奶奶了,我家奶奶再豪傑,那也是個婦道人家,天天瞧著二爺與柳姨娘親近,宛若真正的夫妻一般,擱誰都受不住。”
水溶聞言心下微微一頓,心中明悟過來,正如平兒所言,鳳姐兒即便再如何強勢,那也是個婦道人家,眼下夫妻不合,作為丈夫的賈璉又與柳姨娘打的火熱,甚至於孩子都懷上了,而身為妻子的鳳姐兒卻宛若外人一般,其中的滋味,冷暖自知。
沉吟一聲,水溶淡然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鳳嫂子是自作自受。”
實話實說,鳳姐兒這霸道的性子即便是在人人平等的世界裡都甚少有人能忍受,更別說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這種行為可以算得上是離經叛道。
不同的是,鳳姐兒的能力強,可以在平等的社會有璀璨的未來,可在這兒....閒言碎語之類的少不了,怕是連抬頭都抬不起,讓素來要強的鳳姐兒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王爺,奶奶她怎得自作自受了。”平兒見水溶說這風涼話兒,便忍不住的反駁起來,只是話音剛落,她便反應過來,忙垂著螓首,拜道:“奴婢失言了,還請王爺恕罪。”
水溶瞥了一眼平兒,淡淡的說道:“平兒,本王知曉你忠心護主,不過也要實事求是,你家奶奶善妒的名聲,誰人不知。”
權貴家的公子哥兒,誰人沒有三妻四妾,偏偏鳳姐兒特立獨行,嫁進門便將賈璉身邊的丫鬟全都趕了出去,即便是隻母蚊子靠近,都要忍不住的啐罵兩句,堂堂大老爺們,臉面都丟盡了。
如此的善妒,夫妻情誼殆盡是遲早的事兒,原著中這兩夫妻不就因為尤二姐而徹底的鬧翻了,要不是賈家出了禍事,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平兒聞言,心下便不服氣,只是...哎,奶奶的善妒,有時候讓她都看不下去,偶爾還會可憐可憐二爺。
水溶見平兒默然不語的,心下也是瞭然,在這個世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