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聽得天籟之音的謝意。”水溶客套誇讚,舉盞一飲而盡,畢竟杜月嬌撫琴確實難得,低眉信手續續彈,琴瑟之音,悠揚清澈。
杜月嬌嘴角含笑,揶揄道:“既然小郎君不嫌棄,那奴家這曲權當贈予小郎君了。”
“贈予?”水溶聞言心中疑惑,不明白杜月嬌所言。
杜月嬌見狀心中明悟,掩嘴一笑,也不多加解釋。
馮紫英倒是知曉,於是小聲道:“公子有所不知,在青樓,姑娘們是按一曲彈唱收費,而請月嬌姑娘手談一曲,起碼需二十兩銀子。”
水溶聞言輕挑眉頭,雖說王府每日花銷都不止這個數,但是彈一曲要二十兩,花銷有些貴了。
“小郎君,奴家可是公道價,若是請一捻紅姑娘,便是見一面都需上百兩銀子,為之一擲千金者比比皆是,更別說手談一局,瞧小郎君穿著打扮,腰間佩玉價值上千兩,難道還在意這些?”杜月嬌見狀戲謔一聲,捂嘴偷笑起來。
誠如杜月嬌所言,水溶一身行裝就價值不菲,區區二十兩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水溶並不是不懂民生之人,二十兩銀子的價值足以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然而在青樓也只能聽半盞茶功夫不到的曲子,更別說請所謂的“一捻紅”姑娘,只是見一面就需上百兩,還一擲千金,青樓之所不愧稱為銷金窟,古人誠不欺我。
面對杜月嬌的取笑,水溶不予作答,他是富貴人家不錯,但又不傻,好鋼花在刀刃上,故而轉言道:“雖不曾見過一捻紅姑娘,不過在我看來,杜月嬌姑娘色藝雙絕,非常人所能及。”
杜月嬌畢竟是曾經的花魁,雖風華不再,那也只是一代新人勝舊人,其本身姿色秀麗,非常人所不及矣。
“呵呵...”杜月嬌聞言嫣然一笑,清聲道:“小郎君嘴真甜,若是早幾年,奴家自是不輸他人,只是...”
杜月嬌輕撫玉容,悵然道:“奴家年老色衰,早就不勝當年。”
水溶聞言嘴角微抽,就杜月嬌這精緻的玉容,也能叫年老色衰?就像他便宜老孃一般,明明是正值青春,偏偏愛拿年老色衰,芳華不在掛在嘴邊。
“杜姑娘貌美如花,怎是年老色衰,恕我冒昧,敢問姑娘年歲幾何?”水溶不客氣的詢問起來,他倒是要看看,眼前這位“年老色衰”的姑娘能有多大。
杜月嬌聞言輕啐一聲,嫵媚風流的雙眸幽怨的看著水溶,嗔怪道:“女兒家的年歲不可輕言,小郎君難道不曉得?”
水溶受著杜月嬌的“白眼”搖頭不語,看來不論何時,女兒家的年歲都是被人忌諱的。
杜月嬌並未怪罪水溶的唐突,笑言道:“小郎君,得罰酒一杯才是。”
說罷,杜月嬌伸手端起酒盞,忽地秀眉微蹙,輕搖一番。
“若是沒酒,再來一壺便是。”馮紫英注意到杜月嬌的神情,會心的開口,出來玩,主要就是盡興。
杜月嬌並未應下,目光看向水溶,狡黠一笑,揶揄道:“奴家倒是無所謂,就怕小郎君又心疼起來。”
水溶聞言眉頭微挑,這杜月嬌是在內涵他?
“不過一壺酒,值當什麼事,今兒個的花銷由本公子出,大家盡興便是。”
水溶之前不過是對青樓花銷有些意外,又不是付不起,被美人調笑,豈能不予回應。
“公子,今日是在下請的東道,不需公子破費。”馮紫英見狀忙開口道,人是他請來的,豈有讓水溶破費的道理。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開口道:“紫英,咱們之間不需多禮,今兒個我藉此做個東道,來日方長,下回你請便是。”
東道不東道的倒是其次,主要是這小娘皮內涵的讓他不爽。
馮紫英聞言神情一亮,馮家本就是北靜王府舊部,水溶既能如此說,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