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透過雕花窗的孔洞席捲了整個廂房,帷幔搖曳生姿,紗布上倒映著兩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寂靜無聲。
張盼兒這會下頜抵在少年的肩頭上,婉麗的臉蛋兒上浮著幾抹玫紅,嬌軀酥軟綿柔,提不起一點勁兒,恍若樹袋熊一般吊在少年的懷中,嬌媚的眉宇間透著幾分綺麗,嬌喘微微。
水溶坐在錦墩之上,伸手從桌案上取了一杯茶水,拍了拍麗人的雪肩,輕聲道:“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麗人聞言,美眸微微睜開,清澈的明眸中透著幾許異色,這親暱的動作,寵溺的語氣,讓她想起小時候遊玩乏累吊在父親懷中的時候。
此情此景,還真是有些相似。
心中暗啐一聲,張盼兒有些戀戀不捨的抬起螓首,嫣紅的唇瓣湊在茶杯上抿了起來,一口飲盡,旋即又將螓首抵在少年的胸膛上蹭了蹭,尋到最舒服的位置便安靜下來,眉眼舒緩,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慵懶的氣息。
雖不是同一人,但都給了她安全舒心的感覺,讓人有些痴迷。
況且,叔父不也是父,都是長輩。
水溶見狀,啞然一笑,還真就像一隻累虛脫了的貓兒縮在主人懷中,瞧著好笑,心中又乏起一絲憐惜。
想來近段時間被最為親近的丈夫噁心的逼迫,此刻得到釋放,身心俱疲,亦或者說走投無路的張盼兒此刻已然將水溶當做依賴,心中有了委屈,自是黏人。
少婦啊,要不沒勾搭上,一勾搭上就黏人的很,都不需要教導。
提著茶壺又倒了一杯茶水,遞在麗人的唇邊,水溶語氣柔和道:“再喝一杯。”
麗人睜開美眸,瑩潤的杏眸看著遞在眼前的茶杯,眉眼微顫,接二連三的倒茶與她,讓麗人只覺少年是在取笑於她先前的暢然快意,以至於毫不壓抑,猶如黃鸝高鳴,嗓子漸顯乾澀。
揚著微微發燙的臉蛋兒,杏眸嗔了少年一眼,抿了抿粉唇,低頭淺酌起來,旋即素手環在少年的腰間,美眸微微闔上。
即便當初與那人夫妻恩愛之時,也未曾享受過此番溫情。
水溶目光落在茶杯上那一抹唇印輕笑一聲,仰頭將茶杯中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只覺一片甘甜,沁人心脾。
把茶杯放下,水溶伸手在麗人那黑瀑的青絲上輕撫著,宛若擼貓一般,語氣柔和道:“盼兒,永王的事情你暫且不必理會,安心做好你的永王妃即可。”
正事辦完了,眼下該處理...也是正事。
張盼兒聞言柳眉緊蹙,抬眸看向少年,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雲裡的月亮,清澈的明眸中見著幾分委屈。
都這般了,說什麼讓她安心做好永王妃,怎得就像是戲文裡那種薄情的書生,自個舒爽了,拔那啥無情。
況且眼下兩人還是親密無間,尚未分離呢,有沒有必要如此無情。
水溶見狀輕笑一聲,眼下的人兒才像是他所認識的永王妃,先前那般痴纏的模樣,是侄兒媳婦,身份不同,親密度也是不同。
親暱的捏了捏麗人的瓊鼻,引得麗人輕聲膩哼,開口道:“皇兄有意重用永王,以此平衡皇子間的局勢,你與他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安心的做好永王妃,與你有益。”
先前張盼兒說要除了永王,那淡漠的語氣不像是謊話,怕是逼迫過甚,真就是一盞摻了料的湯汁送了過去,雙雙成盒。
皇子出了問題,皇家定然要細查,萬一把自己這個“姘頭”牽扯進去,殃及池魚,故而水溶讓張盼兒安心做自己的永王妃,千萬不要犯糊塗。
當然,話嗎,肯定是要說的齊整,一切都是為了張盼兒好。
張盼兒聞言,柳眉挑了挑,看向少年的眼神中見著幾分嗔怪,她倒不是說因為不讓她報復而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