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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聲,水溶語氣平和道:“鳳嫂子,此事你與璉哥兒商議便是。”
這王仁是個什麼東西,又不是他的兄弟,什麼自家人,什麼親戚都攀,理會他作甚,若是賈璉自個願意,那就讓他去與其他幾家商量去,他懶得理會這些事兒。
鳳姐兒聞言,豔麗的玉容微怔,顯然明白水溶的話便是婉拒。
抿了抿粉唇,鳳姐兒換了一張討巧的臉兒,聲音中見著幾分嬌嗔、委屈,道:“王爺啊,不瞞您說,現在府裡公中銀子困難,每月須得要開支也如流水一般,這皇陵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回本忒慢,一旦砸進去週轉不出來,上下沒個交待,若是沒個信得過的人操持,我也不放心,您啊,就當是幫嫂子一個忙,日後嫂子不會忘了您的好。”
水溶目光看著討好的鳳姐兒,心中頓覺無語,什麼叫信得過的人操持,就王仁那品性卑劣,是信得過的人?
而且別以為水溶不明白,鳳姐兒是想著避開榮國公府,自個吃下這樁營生,讓這些銀子落到她自個兒腰包裡去。
只是手中沒有銀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讓王仁操持,怕是打著私下騰挪週轉的主意,憑白得便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沉吟一聲,水溶淡淡道:“鳳嫂子,原就是一樁營生,若是府裡公中銀子困難就少參股,不是什麼大事,若是想給你兄長謀一份差事,讓璉哥兒與他們商議便是。”
鳳姐兒想自個吃下這樁營生水溶也不想理會,反正原就是賣個情面給賈璉這個未來的襲爵人,情面到了,其他的他也不在乎,任由你們夫妻二人。
說罷,水溶便邁步離去,鳳姐兒想照料自家兄弟,那就和自個爺們商量去,和他商量個什麼勁,他又不是鳳姐兒的爺們。
鳳姐兒微微色變,原以為按王爺的性子不會計較此事,可不曾想王爺居然不做理會,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實話實說,這是她琢磨了許久才想出的辦法,操持修建皇陵的事情,能獲得最大的利益,若是賈璉去說,其他幾家斷然不會給情面,但是有王爺發話,誰不給幾分情面,事情也就水到渠成。
眼下水溶不予理會的,倒是讓鳳姐兒為難了,可若是糾纏不休的,反倒是招人嫌棄。
待水溶離去,鳳姐兒冷哼一聲,豔麗的玉容上布著埋怨之意,沒好氣道:“嘁,不就是抬抬手的事情,還是個爺們,也太小氣了。”
身著蘭色裙裳的平兒聞言,心下腹誹,王爺是爺們沒錯,但又不是自家奶奶的爺們,原就是抬舉自家二爺,現下倒是埋怨起來。
抿了抿粉唇,平兒近得前來,輕聲道:“奶奶,要不還是和二爺商量商量。”
皇陵的事情,平兒作為鳳姐兒的心腹自是知曉,她一個丫鬟,人微言輕,也不好多加置喙,現下王爺拒絕了此事,也就只好和璉二爺商議,也能趁此和二爺修復修復夫妻感情。
鳳姐兒聞言,粉面帶著幾許煞氣,嗤聲道:“自打上回與我鬧過,那混賬東西何曾理過人,想讓我伏低做小,不可能,他不想過那就別過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乾淨。”
提起賈璉,鳳姐兒芳心處也湧上了一股火氣,幾許委屈,這賈璉也不知犯了什麼病,成日裡不待見於她,自個三番兩次的主動去尋,一點情面也不給,好聲好氣的與他商議皇陵的營生,可賈璉又犯了諢,不去操持皇陵的營生,一心撲在遼東那上不得檯面的營生上去,若是賈璉識相些,她能來此討好水溶,憑白受這份氣?
平兒聞言不置可否,什麼伏低做小的,每回尋二爺,奶奶都冷著一張臉,不就是想讓二爺伏低做小。
眸光看著冷臉的鳳姐兒,平兒眉宇間憂色更濃,這夫妻兩漸行漸遠的,一旦破裂,吃虧的始終是自家奶奶。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