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賈雨村,心下也是瞭然,去漪蘭苑欣賞江南特色,無非就是聞名天下的“瘦馬”。
論起阿諛奉承,賈雨村也是門清,所謂男人懂男人,大抵皆是如此,一言便擊中要害。
不過水溶現下並沒有什麼興趣,隨口道:“賈府尹安排便是。”
無非就是一個地方而已,關鍵是賑災事宜。
賈雨村聞言會心一笑,應和道:“下官明白,這就與甄家等金陵豪族下帖。”
作為地方官員,皆有一個私單,上面寫的是本省最有權有勢、極富極貴的大鄉紳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時觸犯了這樣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連性命還保不成,所以綽號叫作‘護官符’。
當初賈雨村錯判葫蘆案,還不是因為薛家是得罪不起的人。
水溶點了點頭,開口道:“本王有些乏了,賈府尹去忙賑災事宜吧。”
賈雨村聞言應了一聲,旋即恭聲告退。
水溶坐在交椅上揉了揉額間,乏是有些乏,但尚不至於無力,此刻他倒是有些擔心探春與黛玉那邊,在水溶決定下金陵之際,黛玉也準備啟程扶林如海的靈柩回姑蘇,路途艱難,即便是特意安排了軍士保護,但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大抵就是過於在乎,以至於有些患得患失,好比孩子出去闖蕩,即便明知毫無意外,還是止不住擔心,這就是所謂的“操心”了。
金陵,甄家。
甄應嘉自碼頭迎接欽差後,有心前往迎賓館,只是被北靜郡王打發回來,閒來無事的甄應嘉便返回府中。
沿著抄手遊廊而行,正面迎上一個身著錦服,頜下蓄著鬍鬚,瞧著有些富態的男子,此人正是甄應嘉的大哥甄體仁。
甄體仁瞧見來人,目光微轉,笑呵呵的上前道:“你不是去碼頭迎接欽差去了,怎得這會兒就回來了。”
欽差下金陵,此事他們這些豪族們都早已知曉,按理說欽差剛來金陵,自家二弟應是陪同才是,怎得現下便回了府。
甄應嘉面上有幾許不自然,隨口解釋道:“王爺一路顛簸有些乏累,現下在迎賓館歇息,不便打擾。”
甄體仁聞言倒也沒有在意,畢竟來人不僅僅是欽差,同樣還是郡王,即便他們甄家在金陵一慣獨大,也不至於目中無人。
比起身份地位來,這位北靜郡王比他們尊貴,真要計較起來,那就是猛龍過江,地頭蛇也不好使。
思及此處,甄體仁雙目雙過一抹異色,聲音中見著幾許惋惜之意,道:“說起來當初畫兒是有望成為北靜王妃,萬萬沒想到此事居然出了差錯。”
甄應嘉聞言,心下不由的一怔,看向甄體仁的目光帶著幾許晦暗之色,這大哥的話,有些扎心了。
原本按照老太妃的意思是盤算著讓甄家與北靜王府結為姻親,甄家所有人都認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誰承想北靜王府不肯以正妃之位相待,只許一個側妃的名頭,
在甄家,亦或者說是大部分人來看,當時水溶的身份略顯尷尬,過繼給了北靜王府之後地位大跌,不被永康帝打壓就已然是燒高香,以他們甄家的地位足以匹配,故而站在甄家的角度相當於是一個羞辱,為了甄家的體面,所以才並未答應。
現下水溶深受永康帝器重,甚至於得永康帝親口讚譽,閒散王爺與掌權王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怎麼說呢,現下的甄家有些後悔,可又無可奈何,若是早知如此,即便畫兒是側妃也未嘗不可。
抿了抿唇,甄應嘉嘆氣道:“想來是沒這個緣分,不過畫兒現下是寧國公府的嫡孫媳婦,倒也不差。”
側妃雖然有玉牒,但在後宅一畝三分地裡始終比不上主母,姻親的效果大大折損。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