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剛行院門前,遠遠瞧見院門處焦急候著的貴婦人及嬌小姐,頓時就明白那是薛兄弟的母親與妹妹。
這倒是讓馮紫英詫異,沒想到薛家母女既然半點也不避諱,想必是為薛兄弟的事情心急了。
念及此處,馮紫英快步上前作揖道:“小可馮紫英,見過伯母、薛家妹子。”
此時的薛姨媽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儀態,忙追問道:“蟠兒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得罪人,還被提進了大獄。”
馮紫英知曉對方是因為薛兄弟的事情亂了心神,思忖片刻,清聲道:“伯母,薛兄弟他吃多了酒,言語間得罪了貴人,惹得貴人氣惱,便把他提進大獄裡去了。”
對於水溶被調戲的事情,他可不會宣揚,薛蟠被打的事情也不必言明,要不然容易讓人掛心,左右他請大夫醫治一番後,大抵都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到筋骨,養養也就好了。
薛姨媽聞言眉頭緊蹙,不滿道:“言語間得罪了人就把人送到大獄,這京城還有沒有王法。”
還以為薛蟠是做了什麼混賬事,原來只是言語間得罪了人,這犯得上把人送大獄裡去?
馮紫英聞言挑了挑眉,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為好,細想片刻,提醒道:“伯母慎言。”
一旁的寶釵聞言杏眸微轉,自家媽是因為哥哥落難,故而失了分寸,眼下的情形定然不是這位公子說的那麼簡單,於是上前盈盈一禮,清聲問道:“馮公子,不知哥哥得罪的是哪位貴人?”
能讓眼前公子提醒慎言,對方的身份定不簡單,只有先問清對方身份,才好想法子撈哥哥出獄。
馮紫英抬眸瞧了瞧寶釵,這問題問到關鍵,倒是個明白人。
沉吟一聲,馮紫英開口道:“公子的身份小可不好多言,只能說是貴不可言。”
在馮紫英看來,水溶沒有讓他暴露其身份,那麼他就不能直言,只好隱晦一些,畢竟小心無大錯。
“貴不可言”,寶釵聞言杏目圓睜起來,在京城之地稱的上貴不可言的,那可不多見。
薛姨媽此時心思都在自個的那個混賬上面,倒是沒在意這些,而是出聲道:“實在不行,讓蟠兒姨夫出面,榮國公府的面子,應當能把蟠兒帶回來吧!”
國公府邸,這在權貴如牛毛的京城之中亦是翹楚,由榮國公府出面,好歹賣些情面來,總歸是親戚,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寶釵聞言垂眸不語,雖是麻煩了賈家,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她哥哥得罪了貴人。
馮紫英聽後襬手道:“不可,公子只是氣惱了,讓薛兄弟去大獄吃些苦頭,若公子真要計較,榮國公府也擔待不起。”
此事本就是薛家的過錯,即便是鬧了上去,熟對熟非亦是分明的很。
要是記得沒錯的話,薛兄弟的姨夫是榮國公府的二房,也代表不了榮國公府,情面不情面實在是想當然了。
而且榮國公府雖是豪門貴族,但是現今也逐漸落寞,比起炙手可熱的北靜郡王府,差了不少,也賣不到多大的情面,除非是老國公在世,方能賣些情面。
聽見連榮國公府也擔待不起,寶釵心中頓時一驚,自家哥哥是得罪了什麼貴人。
不光是寶釵,便是薛姨媽也回過了神,神情錯愕,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馮紫英見狀安慰道:“伯母,薛家妹子,公子素來謙遜有禮,寬宏待人,並不會對薛兄弟如何,此次也是氣惱了,讓薛兄弟長長記性而已,並無大礙,兩位且放寬心,待公子氣消了些,小可在為其求情。”
總歸與薛蟠相識一場,他也不能幹看著,能幫襯就幫襯一把,只是要量力而為。
寶釵聞言心下鬆緩許多,好歹自家兄長並無大礙,至於下大獄的事情,此時也沒辦法,而且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