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鐫著“分瓟斝”的給了寶釵,而其他人也都是那些古玩奇珍。
至於水溶,自是專用的綠玉斗。
寶琴細細抿了一口,不由的誇讚道:“還是妙玉師太這兒的茶好,吃起來比旁的都要輕淳許多,用的是什麼水煮的。”
顯然寶琴也知道茶的品質在於煮茶用的水兒,只是分不清用的是什麼水。
水溶偏眸看著寶琴那張青春活潑的小臉兒,說道:“妙玉師太煮茶用的水是梅花上收集的陳年雪水,攏共也沒有多少,便是我來之時,也甚少品嚐。”
那一鬼臉青的花甕一甕的梅花雪水,攏共也沒有多少,妙玉自個都捨不得吃,倒是沒想到這會兒居然拿出來招待這麼多人。
以妙玉孤高的性情來說,起碼在坐的眾女起碼入了妙玉的眼,不過也屬正常,畢竟院內的眾女中,哪一個不是文采橫溢的女兒家。
妙玉凝眸看著侃侃而談的少年,柳葉細眉下的明眸微微閃動,正色道:“王爺這遭吃的茶是託姑娘們的福,獨王爺來了,貧尼是不給王爺吃的。”
水溶:“.....”
這小尼姑兒,敢在他面前陰陽怪氣的,是沒被抽打的毛病?慣得你。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妙玉與黛玉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同時官宦人家的女兒,才貌相當,甚至於是性情上也大抵不差,基本上妙玉就相當於是一個出家的黛玉。
話雖如此,兩人性格上還是有細微的差異,旁的不說,黛玉雖然清高自許,目無下塵,但她是一視同仁,並非是看不起人。
屬於是真性情,不做作。
反觀妙玉,作為出家人,六根不淨,擺出一副“萬人不入我目”的清高姿態,自動與別人劃出界限,以此刻意提高優越感的方式來抵消她的自卑感。
故而妙玉的“清高”是刻意為之,帶有自我拔高之意。
兩人對比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不過水溶對此倒也能理解,黛玉雖寄人籬下,可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妙玉身處佛門,孤寂不說,那些形形色色的權貴人也不會把她們當一回事兒,更甚者她們也不過是一件頑意而已。
環境的不同,造就的性格差異也屬理所應當,易地處之,妙玉的今天又何嘗不是黛玉的明天。
默然幾許,水溶湛然道:“這麼說來,我倒是要領妹妹們的情了。”
說著,水溶將綠玉斗推了過去,說道:“難得的機會,那便請妙玉師太再斟一盞。”
妙玉抬眸看著少年,清麗的玉容浮上一抹淺笑,道:“王爺海量,只是也沒這些茶讓王爺糟踏,豈不聞‘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驢了。”
話雖這般說,不過妙玉還是老老實實的斟了一盞。
誠然,少年在....有時候對她百般羞辱的,甚至於逼她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正常之時,卻還是平常待之。
或許正如少年所言,那些都是所謂的情趣,而對於這些情趣,妙玉芳心中也不反感....甚至於心底深處還....頗為享受。
聽著妙玉啐罵水溶的話兒,寶釵幾人都不禁的笑了,她們與妙玉相處不短,自是知曉其天性怪僻,而對於水溶的寬容,那更是瞭然於胸。
此番,全當做笑話來聽。
黛玉吃完一盞茶,垂眸看著妙玉新給水溶斟好的茶,伸手拉了拉寶釵,說道:“哥哥便安心的品茶,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這會兒,她可不想遭到某人的嫌棄,還是來個眼不見為淨的好。
寶釵見狀,秒懂黛玉的心思,心下不覺好笑,暗想著這林妹妹還真是為哥哥著想,幫著哥哥打掩護兒。
抿了抿粉唇,寶釵順勢起身,說道:“也是,我那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