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的事兒,便回道:“正四品,小婿是想著讓岳丈去地方鍛鍊一兩年,做出些成績來,有了這份履歷,日後朝堂上有了空缺,岳丈也好補缺。”
堂下的賈政點頭道:“王爺所言極是,為官者若無政績履歷,上不得廟堂之高。”
這話賈政說的不錯,沒有政績履歷,高居廟堂也不會有人服氣,而他只有任職都督府斷事官的履歷,並沒有什麼競爭力。
賈母見水溶如此有心安排,只覺欣慰不已,頷首道:“王爺有心了,倒是政兒要外放一兩年,老身竟有些捨不得了。”
賈政見狀,心下微微一沉,他知道王爺甚為敬長,若是賈母表露出不捨,說不得王爺還真不讓他外放,於是正色道:“母親,國事為重,孩兒豈能因私廢公。”
賈母凝眸看著賈政,沒好氣道:“老婆子也就是嘮叨一兩句,你倒是上綱上線起來,怎得,嫌老婆子煩了。”
當然,賈母也就是抱怨一兩句,雖心裡不捨,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
正說著呢,屋外便傳來一陣聲響,只見鴛鴦拉著金文翔媳婦,徑直到賈母跟前跪下,這一幕,讓眾人有些面面相覷起來。
這是鬧什麼么蛾子哩。
鴛鴦瞧見堂上的水溶,芳心一震,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鴛鴦便一邊哭著,一邊說道:“老太太,昨兒個大太太來找我,給大老爺保媒,要娶我做小老婆,我不依,大老爺越興說我戀著寶玉和璉二爺,不然要等著往外聘,還命哥哥嫂子來逼我,放話兒說,我到天上,這一輩子也跳不出他的手心。”
說話間,早就已經猜測不對的鳳姐兒趁眾人的注意力在鴛鴦身上,便踱步躲在了王夫人身後,怕待會賈母怒起來牽扯自個。
果然,這位爺來準沒好事。
而邢夫人面色煞白,心中不由的忐忑起來。
水溶這會兒也回過味了,凝眸看著一臉悲切的鴛鴦,心下了然,這是要鬧“鴛鴦女誓絕鴛鴦偶”了。
其實水溶早先就承諾過鴛鴦,但凡鴛鴦拿他堵賈赦,也不至於如此。
不過他也明白鴛鴦的用意,若鴛鴦真把他承諾的事情說了出去,自身是能保全不錯,但多多少少會損傷一些水溶的聲譽。
計較起來,鴛鴦這份品性,真真是愈發令人欣賞。
此時,賈母面色已然沉了下來,質問道:“真有這樣沒有天理良心的事。”
好傢伙的,逼人逼到她身邊來了,這是沒把她放在眼裡啊!
鴛鴦聞言,垂著螓首哭泣起來,並未與原著一般堅定的表態,畢竟她心裡是有圖別的想法,言行不一的,不是她做人的標準。
見此情形,賈母豈能不知鴛鴦所說不假,當即氣得渾身亂顫,大罵道:“我通共剩了這麼一個可靠的人,他們還要來算計!”
且不說滿府有不少容貌好的丫頭,外邊隨意買幾個也不會差了去,怎得偏偏就逼她最為倚重的大丫頭,有好色心不假,心裡藏著奸也不假。
做兒子的算計母親,當真是好樣的。
思及此處,賈母心中怒火愈盛,瞥了一眼身側的王夫人,冷聲道:“你們原來都是哄我的,外頭孝敬,暗地裡盤算我,有好東西也來要,有好人也來要,剩了這麼個毛丫頭,見我待她好了,你們自然氣不過,弄開了她,好擺弄我!”
王夫人見賈母牽扯到她頭上來了,也不敢多言,忙站起來聽訓。
至於其他人,例如尤氏、邢夫人、鳳姐兒皆然不敢還言,便是賈政,也是沉著臉不發一言。
緩了一會兒,水溶這個局外人輕聲開口道:“老太君,這事我也聽了個大概,想來是大房那邊要收人,岳母這兒怎會知道。”
賈母聞言,回來神來笑道:“可見我是老糊塗了,王爺別笑話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