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人情,將權力交接出去,總好過等永康帝開口。
探春輕點螓首,應道:“姐夫說的也是,這攤子大了,權柄也大,但操持起來也極為費心,加上海貿利潤巨大,盯著的人不知凡幾,稍有不慎,反倒是一禍患,還不如讓父親早日脫手回京。”
水溶聞言,凝眸看著少女皙白的側顏,清秀的眉宇下,眸中閃著幾許讚賞。
所謂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權柄越大,風險也就越大,別隻看見海貿產生的權利,其中隱藏的禍患也不小。
輕笑一聲,水溶打趣道:“三丫頭這是在說岳丈能力不足?”
探春聞言,皙白的玉頰浮上一抹囧急,羞惱道:“姐夫,我可沒有對父親不敬,你可不能憑白誣賴人。”
其實探春心裡清楚自己的父親,其為人迂腐,操持一個港口尚顯勉強,要是開放了海禁之後,事務繁雜,以賈政的能力,德不配位,早晚會出大事,與其如此的,還不如召回京來。
想來姐夫也是這般考慮的,可姐夫卻還倒打一耙。
水溶笑了笑,提醒道:“添兩句給岳丈的話吧。”
做女兒的可以否認自己父親的能力,但做女婿的卻不好在人家女兒面前說父親的不是,召回賈政,那也是怕賈政鬧出什麼么蛾子來,鬧得不愉快。
探春抿了抿粉唇,素手從筆架上拿起毛筆,在硯臺上點了點,輕聲道:“那我替大姐姐添兩句問候父親的話。”
水溶聞言心下好笑,到底不愧是元春的左膀右臂,姐妹連心哩。
探春提筆寫了幾句,捏著紙張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跡,旋即將其壓在書案一側,輕聲道:“姐夫,等墨跡幹了,我幫你把信件裝好。”
水溶往後靠了靠,將少女翻了個身,讓其跨坐在懷中,凝視著少女那張明媚的玉容,笑著說道:“嗯,還是三丫頭貼心。”
探春芳心羞澀,這般態勢,讓人有些心驚肉跳的,螓首微微低垂,玉顏浮上一抹玫紅,輕聲道:“是小妹該做的。”
她雖然喊姐夫,但實際上眼前的少年是她爺們,服侍周到不是理所應當之事。
水溶伸手撩開少年額間貼著的一縷青絲,順至晶瑩的耳垂後,輕聲道:“三丫頭,元春自懷孕後,府裡的事情大多都落在你身上,辛苦你了。”
王府家大業大的,再加上元春嫁進王府帶來了國公府一小半的鉅額嫁妝,產業攏共加起來可不是小事,處理起來可不輕鬆。
探春聽著少年的關心之語,芳心湧上一抹甜蜜,英氣的玉容嫣然淺笑,朗聲道:“寶姐姐和秦姐姐都管著一攤事兒,倒也不怎麼辛苦。”
水溶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兒,一片的柔膩,笑著說道:“她們雖然管著一攤事兒,但你管的可是大頭,況且除卻府裡的事兒,每日還要來書房整理,分身乏術的,能不累嗎。”
誠然,府裡的事宜是探春、寶釵、可卿三人總管,但探春本就是陪嫁而來,是元春最為倚仗的幫手,加上其能力卓然,自然就是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故而探春管著的事兒是最為繁雜的。
雖說有抱琴、傅秋芳、鴛鴦等一眾人的幫襯,但她們也只是輔助,臨了還是需要探春來總管事宜。
探春既要幫襯元春管家,又要幫水溶整理,最為關鍵的還要服侍水溶,計較起來,比起牛馬還要辛苦!
探春凝眸看著眼前溫潤的少年,英氣的柳眉下,那雙明眸閃了閃,柔聲道:“有姐夫這番話,那小妹就不累。”
辛苦歸辛苦,但最怕的便是自己做的成果無人問津,姐夫既然知曉自己的辛苦,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水溶聞言笑了笑,爽朗的探春說起乖巧話來,竟如此的動聽。
捏著少女下頜的手兒微微抬起,四目相對中,水溶凝視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