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宮內火光沖天,廝殺聲響徹京城。
由於馮唐的配合,馮清率領的京營兵馬順利闖入宮城,在絕對的優勢下,宮中兵馬在老上司馮唐的勸說下,皆然投降。
水溶一身甲冑立在大明宮的寢殿內,看著殿內的金碧輝煌,心中思緒萬千,眉宇下的雙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不多時,一內監攙扶著老態龍鍾的太上皇走了進來,便見水溶躬身道:“孩兒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
太上皇坐到高臺軟塌上,面色慘白,忍不住的咳嗽幾聲,似是有些喘不過氣來,緩了許久後才看向水溶,問道:“老四怎麼樣了。”
水溶回道:“父皇,皇兄已然被毒害。”
說此這事來,水溶也是詫異不已,原以為永康帝只是被軟禁,卻不曾想早就被毒害了,真是膽大包天。
也正是因此,水溶才明白這兵符一直都掌握在太上皇手裡,那傳旨的太監也是太上皇的人。
太上皇聞言,渾濁的眼珠微縮,又忍不住的劇烈咳嗽,面色漲紅,心中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喝罵道:“混賬東西,簡直不是人。”
子弒父,大逆不道。
水溶目光閃爍,低聲道:“父皇,兒臣調查清楚了,那樂王並不是皇兄的子嗣,是皇后與人私情所生,也正是因為皇兄察覺到了此事,皇后走而挺險的毒害皇兄,以期掌控朝廷,瞞天過海。”
原本水溶對於樂王的大膽也是極為懷疑,但知曉這事後,一切就說的通了。
大抵也就是皇后其實早就有青梅竹馬,被逼無奈進入皇宮,而後又因為永康帝的寡情,心死如灰之類的,將錯就錯。
至於這件事情,也不是皇后告訴她,而是大勢已去的樂王狀若瘋魔,已然毫無隱瞞。
“這毒婦,膽大包天,絕不可饒恕。”
太上皇緩了許久,才咬牙切齒的說出來,渾濁的目光中閃爍著滔天怒火。
改天換日,這是絕他們皇家的根啊,日後有何面目見列祖列祖,怕是要成為皇家的罪人啊!
水溶眼睫斂了斂,沉聲道:“那孽種瘋了,兒臣怕他胡說八道,已經讓人割了他的舌頭關押起來等候處置,坤寧宮兒臣也都控制住了,走露不了訊息。”
太上皇聞言,心中滿意,這等皇家醜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一切都要秘密處理。
心中沉吟幾許,太上皇緩了一口氣,輕聲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這是兒臣的本份。”
水溶恭聲應了一句,而後目光閃爍一抹精芒,稟道:“父皇,康王一早就被拘禁在宮中,那孽種在大勢所去時,手刃了康王。”
太上皇聞言一愣面色漲紅,頓時便劇咳嗽起來,嘴角不由的沁出一抹血絲,然而此時的太上皇卻不管不顧,那雙渾濁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水溶,質問道:“十六,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前還不覺有他,現在想想,水溶的稱呼便有問題,他既然已經過繼,怎可自稱兒臣。
水溶神色淡然,稟道:“兒臣不過是據實稟報。”
太上皇眼睛眯了眯,即便是老態龍鍾,可依舊帶著極大的壓迫力,道:“小十六,如今的形勢,你還要在朕面前遮掩。”
水溶聞言不置可否,說道:“康王被那孽種當著眾人的面前手刃,宮城上下皆可作證,與兒臣無關。”
太上皇心中瞭然,既然當著眾人的面,此事做不得假,這是在表明康王之死與他無關。
但是太上皇心裡也清楚,水溶有未盡之言,故而便直勾勾的看著水溶,默然不語,等著水溶的言語。
水溶見狀,稟道:“父皇,如今皇兄駕崩,國不可一日無主,現下皇兄的子嗣中,僅剩下安王一人,還請父皇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