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黛玉多想,因為一旦涉及到女兒家的年歲,便是嫁人的徵兆,可是此時的她身心都是哥哥的,怎麼能去嫁人。
還是說,大姐姐知道她與哥哥的事情,這是要趕她出府。
此時的少女心中只覺崩塌,苗條的嬌軀都忍不住顫慄起來,那張雪膩的臉蛋兒慘白,罥煙眉下,粲然的星眸蘊著一抹水霧。
元春見狀,心下了然,輕笑一聲後,柔聲安撫道:“顰兒不要多想,昨夜你哥哥與我說了你們的事情。”
“什麼,哥哥都說了.”
黛玉聞言,芳心巨震,直接站起了身來,那張雪膩的臉蛋兒,漲得彤彤似火,眉眼間滿是慌亂之色。
果然如她所想,哥哥把事情與大姐姐說了,怪道大姐姐會突然尋自己。
這會兒,少女芳心驚跳不已,心神雜亂,連昨日大姐姐沒睡好與哥哥陪著大姐姐的細節都沒顧上。
元春瞧見黛玉那應激的反應,心下不覺好笑,出聲安撫道:“顰兒,不要緊張,過來坐下。”
一個個鬧的,好像自己是那吃人的母老虎,真以為她是那種善妒的主母啊
怕是這會兒,黛玉都腦補了一場狗血的大劇來吧!
黛玉素手攥緊了繡帕,一顆“芳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心中的忐忑、緊張無言敘說,見元春招呼自己落座,想了想,還是小心的落座下去。
哥哥也是的,便是與大姐姐說清楚了,也該是哥哥他親自與自己說才是,讓大姐姐過來,這不是尷尬的很。
還是說,哥哥沒說服大姐姐,這是來處置自己的?
這會兒,少女心緒煩亂,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不由的讓黛玉心頭忽而生出一股悵然,心緒中湧起酸澀。
若是自己不被大姐姐所容,要趕出府去,還有何臉面見人。
只是原就是自己的過錯,大姐姐著惱也是理所應當,她又能說什麼,遇見哥哥,這便是她的劫難。
也罷,既是自己有錯在先,又何必招人嫌,赤條條的來,便赤條條的離開。
元春心知少女是個多愁善感的性情,一瞧少女那慘白的玉顏,大抵就明白這是胡思亂想,於是也不賣關子,直言道:“顰兒,你哥哥的意思是想著讓你多玩兩年,只是我想著你也是個大姑娘,這般拖著也不是事兒,想讓你早些入府,你意下如何?”
這所謂的入府,那就不是義兄妹了。
黛玉聞言,芳心緩和下來,原以為是出了什麼岔子,原是因此,虧她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曾想
貝齒輕咬著粉唇,黛玉微微垂著螓首,纖纖素手攥著繡帕,低聲道:“小妹但憑大姐姐吩咐。”
如今事情都說開了,黛玉再忸怩,反而是她小氣,日後進府,自己也是妹妹,聽大姐姐的吩咐,合情合理。
元春笑了笑,說道:“這些事情原該是你哥哥親自來與你說,只是他一早兒便上差去了,便由我過來問問你的意思,若是入府呢,便給妹妹你定個名份,若是遲一些也可,由你自己決定。”
這些事兒,在昨夜空閒的時候,由水溶與元春商議的,念著這本就是後宅之事,水溶便全權交給元春負責,也是以此彰顯主母的威嚴。
所謂陰陽有序,概莫如是。
黛玉聞言,心中不禁湧上一抹暖流,原以為自己私下裡與哥哥苟合,大姐姐會生氣,不曾想沒點氣性不說,還如此善待於她,不由的,芳心的那一抹愧疚更甚,充斥在心頭裡。
與大姐姐做閨中密友不好嘛,作甚要什麼男人。
這會兒,黛玉都後悔與哥哥有了私情,辜負大姐姐的深情厚誼,也忽略了其中水溶的功勞,懊惱不已。
默然幾許,黛玉抿了抿粉唇,雪膩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玫紅暈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