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夫人推搡黛玉的事兒,紫鵑作為丫鬟豈能沒有瞧見,以自家姑娘得性子,怕又是要多愁善感了。
而且怎麼說呢,二太太對於黛玉的態度皆是有目共睹,紫鵑也不好多言。
黛玉聞言,柳眸不由地白了其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有這般小性兒?”
紫鵑眉頭輕挑,心中不由腹誹,自家姑娘得小性兒,她豈能不知,只是眼下這話她可不好直言,於是給黛玉倒了一杯茶說,輕聲詢問道:“那姑娘在煩些什麼?”
黛玉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輕嘆一聲,悵然道:“紫鵑,我不想去王府,那兒人生地不熟的,去王府作甚。”
對於去王府小住,原本黛玉心中亦是欣然,只是眼下寶玉不去,她心裡總覺得不自在,怎麼說呢,都是一塊頑大的,缺了哪個都會如此。
何況正如黛玉所言,王府是新環境,她心裡總帶著莫名的恐慌,有些焦慮。
紫鵑聞言心中一頓,眼下事情都定了,姑娘怎能說不去,這不是招人閒話,於是近前道:“大姑娘、三姑娘和雲姑娘都是王府的人,而且二姑娘、四姑娘、寶姑娘也會去,怎會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元春是王府的主母,探春是陪嫁,亦是王府中人,而湘雲已然被太妃認作乾女兒,說是王府的人也不為過,再加上其他幾位姑娘,這都是一塊頑大的人,地是不熟的不錯,怎能說人是生的。
黛玉聞言輕哼一聲,撅著粉唇道:“總歸是寄人籬下的,還不如待在府裡。”
紫鵑無言以對,怎麼說呢,這又是姑娘敏感了,沉吟片刻,紫鵑忽而道:“這有什麼的,那寶姑娘也不是暫住的,眼下要去王府,也沒瞧寶姑娘不願的。”
黛玉聞言,唇角彎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哼道:“寶姐姐她哪有不願的,怕是心裡正高興呢!”
對於寶釵與水溶的一些貓膩,慧心巧舌的黛玉早就已然察覺,看寶釵玉腕的香珠,就明白這兩人私下定了情了。
紫鵑心下一驚,瞪大的雙眸看著黛玉,這話說的不是寶姑娘對王爺有什麼想法,瞧著兩人也沒什麼交際,怎會如此?
想著王爺那一身的氣派,作為女兒家的有想法也不足為奇,只是那可是大姑娘的夫君,寶姑娘怎能....不過她只是一個丫鬟,這事還輪不著她來管,而且這也就是自家姑娘猜測罷了。
黛玉回過神來,也知自個多嘴了,但也沒過於在意,畢竟紫鵑的性情她還是知道的,不會去多嘴兒。
寶玉小院。
寶玉失魂落魄的坐在錦墩上,雙眼紅潤,淚痕掛滿眼角,無語凝噎著。
丫鬟襲人見狀心中嘆了一口氣兒,上前安慰道:“二爺,姑娘們不過是去王府小住一段日子,沒多久就會回來。”
說起這事,襲人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府裡的姑娘全都去王府了,偏偏落下寶二爺,這讓素來喜歡湊熱鬧的二爺如何受得了。
只是說句不好聽的,寶二爺確實不適合去王府,那是王府後宅,二爺又不是女兒身,就算二爺是王爺的小舅子也不合時宜。
寶玉聽著勸慰的話語,心裡好受了一些,沉吟一聲,寶玉抬著一張委屈巴巴的臉望向襲人,詢問道:“襲人姐姐,那要多久啊?”
襲人聞言秀眉微挑,這事她哪曉得,只是瞧著二爺委屈的,心裡又不忍,抿了抿唇,輕聲道:“這事二爺得去問老太太,說不得老太太見二爺想著姑娘們,便讓她們早些回來了。”
聽見這話,寶玉頓時眼神一亮,襲人說的不錯,祖母能讓姊妹們早些回來,說不得過兩天就成,於是著急忙慌的起身道:“我這就去尋祖母。”
襲人見狀忙拉下寶玉,細心勸道:“我的二爺哎,就算要央求老太太,你也得過幾日啊,哪有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