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例會,大抵都是老生常談,除非是永康帝詢問於水溶,若是不然,他都是靜靜的當一個站客。
過罷,官員魚貫而出,水溶自是如此。
“十六叔且慢。”
剛出殿門,一道聲響自身後傳來,水溶循聲望去,只見一席蟒袍的永王跨步而來,清俊的面容上帶著春風之意。
見永王行至身前,水溶餘光瞧著殿門處離開的官員,其中神色各異,透著莫名的神采,心中也不以為意,輕聲問道:“永王是有何事?”
永王聽見水溶略顯疏遠的稱呼,面容微怔,不過並未計較,畢竟這更疏遠的事兒都有,何至於在意這一個稱呼。
況且對方年歲雖說比他年輕,然而卻是他的長輩,故而面上始終帶著笑意,回道:““自動火槍”的事情侄兒已經讓兵仗局製造,不日便可完工,不知十六叔可有什麼教誨?”
“自動火槍”的事情得永康帝允准,先製作一部份做試驗品,只要開始動工,以兵仗局的能力,花費不了什麼時間。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自動火槍”是新物,你讓兵仗局的人切莫怠慢,粗製濫造的,損傷的是大乾朝的將士。”
偷工減料,這是常態,故而水溶提醒永王盯緊一些,省得讓下面的人鑽了空子,弄些殘次品出來給邊關將士使用,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畢竟火器若是殘次品,效用還抵不過燒火棍。
而且水溶還要以此為契機,大力發展火器,自是不能馬虎。
永王聞言眼神一亮,心中不免有些欣然,畢竟若是以往他詢問於水溶,其說辭大抵也就是“自便”之類的敷衍之詞,如今既然願意教誨,這就是良好的開端。
而且他也明白水溶對火器的重視程度,心裡打定主意要辦好這件差事。
正此時,樂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近前道:“十六叔、二哥,在這聊什麼呢?”
永王瞧見來人,神色淡然,捏了捏蟒袍的袖擺,清聲道:“本王疏離朝堂已久,父皇讓我多向十六叔請教一二,三弟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樂王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特意點明是父皇之意,這不就是顯擺。
雖心中不爽,但樂王面色依舊是和睦春風,笑道:“十六叔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二哥可要虛心求教,莫要辜負了父皇的期望。”
水溶對於兩個大侄兒言語針鋒相對不感興趣,不過樂王的話兒倒是挺有意思的,什麼叫他是“肱股之臣”,透著些許馬屁味兒,他對於朝堂所做的貢獻微乎其微,無非就是他掌著兵權罷了。
見兩人似有糾纏之意,水溶自是不願過多理會,便主動開口道:“都督府還有公務處理,我先行一步。”
永王見水溶離開,忽而問道:“對了,十六叔可有什麼忌口的,待侄兒生辰的時候,侄兒也好安排。”
水溶目光落在帶著恭敬之意的永王身上,眉頭微微輕挑,生辰又不是私宴,詢問他的忌口作甚,別談什麼叔侄情深的,無非就是當著別人的面前作秀罷了。
雖說他明白永康帝的意圖,但分寸要把握得當,他可不想參與進這皇子間的鬥爭,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即可,於是回道:“客隨主便,永王自行安排便是。”
說著,水溶便邁步離開,沒理會永王以及樂王。
至於擔心會引起皇子的不滿,這就無需擔心,說到底他們也就是皇子而已,怎能比得上他這個掌了兵權的皇叔,即便是身為天子的永康帝,還不是親和相待,多加拉攏。
如若不然,你以為永王為何會鍥而不捨的拉攏北靜王府?
永王聞言,自是笑聲應下,待水溶離去,永王目光落在他這個好弟弟身上,漆黑的瞳孔泛著異樣的光芒,輕聲道:“本王生辰之日,三弟可別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