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那就只能自個覓食,眼下這或許就是自家奶奶釀的苦果。
當然,這話平兒可不敢直說,只能輕聲勸慰。
鳳姐兒止了止眼淚,轉眸看向平兒,嘆了一口氣,道:“你都看見了,做了這沒臉的事兒,倒唬起我來。”
平兒抿了抿粉唇,輕聲安撫道:“奶奶,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她知道自家奶奶平生要強,唯恐落人褒貶,這事鬧出去的話,自家奶奶也沒有臉,不得不說,這唬的很有針對性。
鳳姐兒輕緩一聲,面色稍稍好轉,鳳眸望著賈璉離去的方向,道:“剛剛你聽到沒有,他還怪我沒把你給他,就他這幅德行還想要你,想的倒是挺美。”
平兒聞言輕聲勸慰道:“二爺也就是多情了一些,旁的倒也沒什麼,奶奶也不必惱心上火的。”
這話平兒並沒有說錯,賈璉除卻風流成性以外,的確沒什麼大問題。
況且誰家公子哥沒這毛病,就賈府那幾個的,哪一個是善茬,相較而言,賈璉風流歸風流的,但從不會強人所難。
簡而言之,賈璉除了男人的通病被放大以外,並無其他錯漏。
鳳姐兒見平兒說起好話來,柳眉微微一挑,鳳眸直勾勾的望向平兒,嘴角噙起一絲冷笑,道:“你倒是懂二爺,要不今兒個讓你去伺候二爺。”
自家爺們自家能不清楚,賈家一眾男子中,賈璉算是第一得力幹練之人,只是唯獨嗜色如命。
平兒聞言,柳眸白了麗人一眼,清聲道:“奶奶不是說二爺想的美嗎,那我還湊上前作甚,要不哪天你把我送出去得了,省得擠在你們兩個中間受氣。”
別看此時鳳姐兒讓她去伺候的,她若真是應了,有好果子吃,估摸著十有八九與那些被趕出去的人一樣。
沒辦法,這就是鳳姐兒的妒性,即便平兒是鳳姐兒從孃家帶來的丫鬟也一樣。
鳳姐兒聞言瞥了平兒一眼,輕哼一聲後,倒也沒說什麼。
發洩完怒氣,鳳姐兒面色緩和許多,即便鳳姐兒心中對賈璉惱怒,然而身為婦道人家,生活艱難,她也沒有法子。
至於說不把平兒給賈璉,那也是氣話,畢竟她曉得賈璉對平兒的心思,還想著用平兒栓緊賈璉,斷然不會自掘墳墓。
而且要是把平兒送了人,且不說平兒素來是她的好幫手,曉得她許多隱秘的事兒,便是她們夫妻二人間沒平兒在內斡旋的,兩人的關係豈能好了去。
平兒作為通房丫鬟,早晚會給賈璉,但是在她沒有孩子之前,她還是得壓一壓,吊吊賈璉的胃口。
思及此處,鳳姐兒收斂了心神,招呼道:“好了,東府還有一堆子事呢,咱們先去忙把。”
平兒應了一聲,也不多加言語。
另一邊,賈璉離開屋子後,見鳳姐兒並未追打,心下不由的一緩。
此番他之所以“硬氣”起來,無非就是先聲奪人,省得鳳姐兒不依不饒,眼下看來,這一招起了效果,著實是不錯。
行了幾步,瞧見跪在地上的小廝,賈璉眉頭緊蹙,近前幾步,提腳踹了過去,罵道:“沒用的東西。”
讓他守著院外,不曾想讓鳳姐兒不著聲響的摸了過來,著實嚇了他一跳,現在還耷拉著,心中擔憂著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小廝“哀嚎”一聲,面上帶著無可奈何之色,這兩邊都是主子,他一個奴才能如何。
賈璉見狀冷哼一聲,瞧了一眼那些隨著鳳姐兒的丫鬟婆子,也不多言,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