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想的,以夫君的性情,即便寶丫頭進了王府,一時半會也不會娶寶丫頭。
星眸微轉,元春恍若星辰的明眸閃過一絲狡黠,忽而道:“寶丫頭容貌豐美、恭順體諒,妾身瞧了也喜歡,若不是因為母親瞧了上,妾身還打算讓寶丫頭與寶玉相處相處,哎,要不夫君與母親商議商議,索性就讓寶丫頭留在祖母那兒。”
實話實說,要真不是北靜太妃言及此事,元春還頗贊同金石良緣,畢竟以寶釵的品性,定是一個好賢內助,正好彌補寶玉跳脫的性子。
水溶聞言輕蹙眉頭,元春素來溫順,怎的還質疑其母親的決定了,莫不是今兒個王夫人那邊抱怨了什麼?
金石良緣,那就是王夫人推動的。
思及此處,水溶平靜道:“既是母親喜歡,便隨了母親的意思吧,況且你不是今兒個剛與姨媽商談過此事,怎好出言反爾,節外生枝的。”
開什麼玩笑,寶釵身子都是他的,怎麼可能會讓給別人,而且以寶釵的品性,若是得知他這個已經有肌膚之親的姐夫拋棄於她,怕不是要以淚洗面,成為淚盡而亡的林妹妹了。
元春瞧著少年眉宇間的不滿,唇角噙著笑意,星眸泛著莫名的光彩,果然如她所想。
回過身子,元春繼續讓丫頭們幫她擦乾青絲,應道:“也是,那就聽夫君的。”
本就是試探之言,若是夫君應了,她還得圓回來。
水溶見元春不糾結此事,倒也沒說什麼,他不是怕元春知曉此事,而是知曉此事後心裡會不舒服,影響夫妻和諧,為了夫妻和諧,善意的謊言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提及寶釵,水溶又想起了那鮮豔嫵媚的玉容,一片雪白的藕臂,心中微微一動。
抬眸望去,見元春晾頭髮也晾的差不多,心中略作思慮,伸手捏了捏身側麗人淡雅的臉蛋兒,道:“秋芳,元春還要一會兒,你且伺候著。”
天色已晚,傅秋芳不僅還留在鳳儀庭,甚至上了榻揉按,其意不予言表,眼下不過是讓她早一步而已。
正好也因為寶釵的事兒有些鬱郁之氣,讓秋芳緩和片刻。
傅秋芳聞言,妍麗的臉蛋兒紅了起來,一雙柳眼泛著點點螢光白了少年一眼,轉而望向著元春,似是期望王妃做主。
芙蓉池內雖諢鬧的不成樣子,但麗人心中仍是難掩羞澀,這麼多丫頭在呢,哪還有臉見人,起碼也得等她們都出去了再說啊!
元春玉容淡然如水,早已然對此等事情見怪不怪的,星眸透過銅鏡白了少年一眼,也不作言語。
見王妃不為所動,傅秋芳心知不能忤逆了王爺,貝齒輕咬著粉唇,坐了起來,羞答答的去了身上的衣裳,僅剩一件曼妙的蔥綠兜肚。
水溶瞧著垂著螓首的傅秋芳,伸手抬起麗人的下頜,見其漲紅著玉頰,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清澈的柳眸閃爍不定,盡顯女兒家的嬌羞,捏著下頜偏了過去,笑道:“她們羨慕的很,不用理會。”
哎,都是屋裡人兒,有什麼好藏私的,正好讓大傢伙見見世面,一個個的心眼都小,瞧瞧他,半點也不在乎。
傅秋芳聞言,芳心羞澀,眸光瞧了瞧那一群丫頭,如金釧兒、玉釧兒幾人,一個個俏紅著臉兒,雙眸閃爍不定的。
服侍王爺,府裡的丫頭都緊巴巴的盼著,說是羨慕也不為過,只是....讓人瞧著她的醜態,哪是能視若無睹的。
知曉麗人進學不久,學識未開,故而水溶給她一個遮羞布,在其的教導下,便見傅秋芳鑽進了錦衾,摸黑而行。
水溶眉頭平緩幾許,偏眸望向靜坐的麗人,忽然道:“元春,聽說你今兒個見了永王妃,聊了些什麼?”
永王妃不請自來,即便是在正廳的水溶也聽說了,心思不純的,也不知與元春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