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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呆愣了幾秒,深呼吸幾口,悶著頭往前走,決定不理唐茵這個人。
唐茵眼裡泛出笑意,一撩就給反應,還這麼認真,真讓她喜歡。
車子又往前挪了一點,後窗這邊正好和陸遲在同個地方。
陸遲走路有點慢,車子到邊上也沒意識到,不知道在想什麼,還停了下來。
這可是個大好機會。唐茵努努嘴,站起來湊近他。
雙手撐在車窗上,軟著聲音在他耳邊低低道:“回去記得想我。”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太過駭人,陸遲沒預料到,咬著唇往後退一步。可惜後面是綠化帶,阻擋了他的動作。
他看向別處,嘴上卻說:“你、你這樣不、不安全。”
車後有喇叭聲。“走了。”蔣秋歡提醒。
唐茵縮回車子裡,眼睛盯著定在那裡的陸遲,看到他臉色泛出些淺紅色。
車子從陸遲邊上經過。
夕陽餘暉透過樹葉縫隙將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層煦暖的光,映出通透清澈的眼,鏡片背後如兩枚墨色琉璃嵌在其中。
唐茵看著他,恍神了片刻。
陸遲已經落在了車後,她靠回椅背上,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旁邊的蘇可西已經沒眼看了。
離得遠了,唐茵還能從後面看到陸遲紅著臉走路的樣子。
認真帶著些許驕傲。
唐茵捂住臉。
陸遲真是太誘惑她了,怎麼可以臨放假還這麼勾人,是想讓她回去也心心念念想著?
13
陸遲家是獨棟別墅,距離嘉水私立有些遠。
“媽。”陸遲站在玄關處,猶疑地叫了聲。
家裡沒開一盞燈,窗簾全部都被拉上了,很暗,似乎還有點壓抑,像個囚禁人的牢籠。
陸遲有心理準備,一開燈果然看見沙發上坐著的母親,低垂著頭,頭髮有點亂。
亮堂堂的地板上有水有玻璃碴,還有各種各樣摔的花瓶,家裡也到處亂七八糟的。
“遲遲。”王子豔抬頭,聲音沙啞。
陸遲這才發現她臉上有血痕,驚了一下,熟練地跑到房間拿了醫藥箱,抿著唇給她消毒。而後又上藥、貼上創可貼。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離、離婚!”陸遲第一次語氣這麼重。
王子豔愣神,半晌搖搖頭,不能離,離了就什麼都沒了,她憑什麼要讓那賤女人和她老公在一塊,絕對不能離。
陸遲幾乎要炸了。
從小學到高中,兩個人整整糾纏了十幾年,彼此都沒有感情了還在一塊磨,空要一個結婚證有什麼用。
“遲遲,媽不能離婚!”察覺陸遲情緒變化,王子豔立刻開口:“他對不起我在先,我不能就這麼算了!讓那個賤女人去當一輩子小三!”
然後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
陸遲臉色泛白,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深呼吸深呼吸,過了很長時間才終於緩過來,慢吞吞地開口:“所以、以被打、打也沒事?”
王子豔臉一僵,帶動了傷口,還有點疼,訕訕地摸上去,“遲遲,你外公家已經沒了,離了誰養你,現在這棟房子還是你爸的。”
陸遲抿著唇,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不再說話,從客廳一路到廚房,將地上亂七八糟的全掃乾淨,隨後看了眼沙發上的女人,徑直回了房間。
門被摔得發出巨大的響聲,震得王子豔一抖。
陸遲躺倒在床上,閉著眼睛。
他不久前就知道,父母的婚姻是母親偷偷灌酒懷孕逼的,而早在結婚兩個月前,父親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