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微風輕輕拂過村莊,帶著絲絲涼意和新生的氣息。晨曦透過薄薄的雲層,溫柔地灑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遠處的山巒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氣之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卷。
秀荷所居住的村莊,四周環繞著一片片綠油油的農田,剛剛播種的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低聲訴說著對豐收的期待。田埂邊的野花星星點點地綻放著,五彩斑斕,為這略顯單調的田野增添了幾分活潑的色彩。
秀荷家那破舊的小院,土牆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變得斑駁不堪,牆皮脫落的地方露出了裡面的土坯。院門的木框有些歪斜,門上的銅鎖也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澤,鏽跡斑斑。院子裡的地面坑坑窪窪,下雨天留下的積水還未完全乾涸,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水窪。
院子的一角,有一棵老棗樹,樹幹彎曲而粗糙,彷彿一位歷經滄桑的老人。枝頭剛剛冒出嫩綠的新芽,在微風中輕輕顫抖著。樹下襬放著一個破舊的石磨,石磨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曾經它是秀荷一家生活的重要工具,如今已漸漸被遺忘在角落裡。
秀荷坐在院子裡的一個小板凳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她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雖然已經十分破舊,但每一個補丁都縫得整整齊齊,顯示出她的細心和勤勞。這件衣裳的領口和袖口都已經磨損,衣角處還沾有一些泥土的痕跡。
她的頭髮隨意地用一根布條紮在腦後,幾縷散落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那些髮絲乾枯而毛糙,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就像她的生活一樣,歷經了風雨的侵蝕。她的臉龐消瘦而憔悴,膚色因常年的勞作而顯得黝黑,但那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彷彿兩顆隱藏在黑暗中的星星,正努力散發著光芒。
秀荷的雙手粗糙乾裂,關節處腫大變形,那是多年繁重勞作留下的印記。手掌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手指上的指甲也修剪得短短的,還殘留著一些泥土的痕跡。此刻,她正緊緊地握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彷彿在積聚著內心深處的力量。
秀荷靜靜地坐在那裡,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她回想起自己在王家的那段日子,那是一段充滿屈辱和痛苦的回憶。
王家的宅邸高大而威嚴,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彷彿將外面的世界與裡面的奢華隔絕開來。門口的兩座石獅子威嚴地蹲坐著,目光炯炯,讓人望而生畏。走進大門,是一個寬敞的庭院,地面鋪著青石板,光滑而整潔。庭院四周種滿了奇花異草,爭奇鬥豔,散發出陣陣芬芳。
然而,對於秀荷來說,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被當作生育工具,被王家人呼來喝去,沒有絲毫的尊嚴和地位。她小心翼翼地遵循著王家的規矩,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生怕犯錯。
王老爺那冷漠而貪婪的眼神,讓秀荷感到無比的恐懼。他把秀荷當作一件物品,一個為他傳宗接代的工具,沒有絲毫的憐憫和關愛。王太太則是嫉妒心極強,她看到秀荷懷孕,心中充滿了怨恨,處處刁難,讓秀荷的日子更加艱難。
“我難道就只能這樣任人擺佈嗎?” 秀荷在心中痛苦地自問。
想起李二柱,秀荷的心中更是充滿了憤怒和無奈。李二柱總是穿著那身髒兮兮、滿是破洞的衣服,頭髮亂蓬蓬的,像是從來沒有梳理過。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常常因為酗酒而顯得渾濁不清。每次回家,他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酒氣和汗臭,讓人難以忍受。
李二柱不僅嗜賭成性,還對秀荷非打即罵。他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像個惡魔一樣撲向秀荷,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語。秀荷的身上經常佈滿了淤青和傷痕,那些傷痛不僅留在了她的身體上,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裡。
孩子們那瘦弱的身影和無助的眼神,也讓秀荷心如刀絞。由於貧困和疏於照顧,孩子們面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