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朵白雲,她想象著那些雲朵是孩子寫給她的信,告訴她在家一切都好。然而,她心裡清楚,這只是她的幻想,孩子在家一定受苦了。
“秀荷,你在發什麼呆?還不快乾活!” 王太太那尖銳而刻薄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如同尖銳的針一般刺破了秀荷的幻想。
秀荷一驚,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加快了手中的動作。“是,太太,我馬上就幹。” 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順從。
王太太身穿一件華麗的絲綢旗袍,上面繡著精美的花朵和蝴蝶,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珍珠和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她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盤成一個精緻的髮髻,上面插著金釵和珠花,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卻依然掩蓋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和那刻薄的神情。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既然進了我王家的門,就別再惦記著李家的那些破事!” 王太太冷笑著說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秀荷咬著嘴唇,不敢吭聲,心中卻充滿了憤怒和委屈。她知道,在王太太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下人,沒有資格有自己的想法和情感。但她的內心深處卻在吶喊:“我的孩子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能不想他?”
到了吃飯的時候,秀荷默默地走進廚房。廚房裡瀰漫著飯菜的香氣,然而秀荷卻毫無胃口。她端著一碗稀粥和幾塊鹹菜,走到角落裡的一張小桌子旁坐下。
桌上的飯菜雖然簡單,但對於秀荷來說,卻如同嚼蠟。她的眼神遊離不定,心中想著李家的孩子是否能吃飽穿暖。
“你這賤蹄子,還不快吃!磨蹭什麼呢?” 王老爺那不耐煩的聲音從主桌傳來。
秀荷趕緊拿起筷子,機械地往嘴裡塞著食物,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生怕惹來王老爺和王太太的責罵。但那口稀粥卻像是一塊石頭,梗在她的喉嚨裡,怎麼也咽不下去。
夜晚,秀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床墊裡的稻草發出 “沙沙” 的聲響,彷彿在嘲笑她的痛苦和無奈。她望著頭頂那破舊的蚊帳,思緒如同亂麻一般。
她想起孩子生病時那無助的眼神,想起孩子受到欺負時那委屈的淚水,心中就像被萬箭穿過一般疼痛。“我一定要想辦法見到我的孩子,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秀荷暗暗下定決心,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然而,在這王家,規矩繁多,戒備森嚴,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她不過是一個被囚禁在這金絲籠中的鳥兒,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與孩子相聚的權利。
一天,秀荷在打掃庭院時,偶然聽到兩個丫鬟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聽說李家的孩子病了,也沒人照顧,真是可憐啊。” 一個丫鬟說道,她的臉上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唉,是啊,那孩子那麼小,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磨。” 另一個丫鬟嘆了口氣,眼中閃爍著淚光。
秀荷的心猛地一沉,彷彿掉進了無底的深淵。她手中的掃帚 “啪” 的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不,不會的,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秀荷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衝過去抓住那個丫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孩子他怎麼了?”
丫鬟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秀荷鬆開了丫鬟的手臂,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摔倒在地。她的眼神變得空洞而絕望,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從那以後,秀荷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焦慮,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她時常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裡發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