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籠之中的趙槿,被刺目的光亮刺得眼睛一疼,他下意識的閉上眼去,想著如今的場景整個人羞憤難當,不敢再睜開眼來。
他被五花大綁著,張著嘴面朝天,簡直就像是一條案板上的死魚。
這副模樣,他光是想想都覺得斯文掃地,更何況還落在了小娘子眼中呢!
趙槿想著,卻是感覺鼻尖一陣勁風襲來,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那嬌弱的小娘子抬劍便朝著他的鼻子削了過來!
趙槿大駭!這哪裡是什麼小娘子,分明就是那做人肉包子的母夜叉!
就在他背後汗津津的時候,卻是感覺口中一鬆,那寒光輕輕一閃,口中的布巾子便被挑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趙槿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那種憋悶的感覺消散了片刻卻是又襲上了心頭……方才他張嘴吸氣的樣子,更像死魚了吧!
“別像個死魚一樣的張嘴了,小心帳篷頂上掉蛇下來。你是怎麼回事,為何在箱籠裡?”
母夜叉!不是,顧甚微一腳踩在了箱籠邊上,盯著趙槿問道,她雖然挑開了他嘴中的破布巾子,卻是沒有立即劃開趙槿身上捆著的繩索。
站在門口的傅大人一瞧,立即擠了進來,好奇地看了過來,“趙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趙槿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驛站之時,我去出恭,一進去發現那茅房當中站著一個人,一個十分詭異的人。她明明穿著婦人的衣裙,但是卻頂著我的頭!”
“不是同我生得一模一樣的臉,是我的頭!連我右眼角下生著一顆小痣都一模一樣。”
“我當時瞧見這般場景,嚇了一大跳。那人明明先是一臉平靜,卻是慢慢地學著我變成了同樣的驚恐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在照鏡子……清晰無比的鏡子一般!”
“我驚駭過後意識到不對,立即轉身想要跑出去,卻是後頸一疼,直接被她打暈了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被捆起來裝進箱籠裡了……”
趙槿說著,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她的手腕一動,那趙槿身上的繩索瞬間被割斷開來。
趙槿感覺身上一鬆,他趕忙拿掉了身上的繩索,扶著那箱籠想要站起身,可卻是因為在箱子裡待得太久了,整個人一個踉蹌,臉直接朝著顧甚微的劍上撲了過去。
顧甚微嘴角一抽,將那長劍抽離開來,然後往側面一個小跳。
趙槿失去了重心,直接從箱籠外撲來,顧甚微瞧著抬腳一擋,微微一用力,這小王爺吧唧一下又坐了回去。
趙槿瞬間面紅耳赤,半分不敢抬眼看人。
顧甚微蹙了蹙眉頭,朝著韓時宴走了過去,“咱們猜想得沒有錯,傅老大人還有那北朝使臣劉符身上的引蛇藥是在徐逸被殺之後抹上的。”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站著的傅老大人忍不住開口道,“老夫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徐逸被殺之後,看熱鬧的人很多,你們怎麼就能夠斷定那個人就是趙槿呢?”
他可是一直聽著看著,顧甚微同韓時宴是直奔這趙槿的帳篷來的。
一個腦子猜趙槿也就罷了,兩個腦子都同時猜中同一個人,這有些玄乎!
韓時宴聽著,冷笑出聲,他不客氣地看了傅老大人一眼,“因為使團當中像你這樣尸位素餐的人有一個便足夠了。先前某便覺得有哪裡不對,你在那和稀泥諸事不管也就算了。”
“身為副使的趙槿為何像是個隱形人一般,壓根兒都沒有出來說上一句話。”
“我們是出使,不是出殯……官家找兩個躺在棺材裡不說話的作甚?送你們去北朝和冥親麼?”
傅老大人同那趙槿面面相覷,只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