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在顧五夫人左娘子身邊伺候。五夫人有孕之後,份例裡比平時多了一些燕窩。府中開支並不寬裕,這燕窩乃是一月才用一次。府中不開小廚房,平日都是我直接去大廚房裡端過來的。”
“等左娘子腹中孩兒滿了八月,我照例去端燕窩,這一回卻換了碗盞。”
“從前大廚房裡摳門得很,說是一碗其實差不多隻有一口,做胡椒都嫌它不辣。還沒有喝出味來,便沒了。”
“這回卻是換了一個大海碗,裡頭裝了足足一碗,比之前三個月加起來都多。我覺得稀奇,還問了幾句,廚房的媽媽說是老夫人身邊的蓉媽媽送來的。”
“蓉媽媽是老夫人身邊的掌事媽媽,幾乎瞧著府中所有孩子出生的。我哪裡知曉都是一家子姓顧的,竟是還有人想要害命。”
“便不疑有它,端給左娘子喝了。左娘子喝了那一碗燕窩之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見了紅……”
春杏說到這裡,頓了頓,她抬起手來指了指一旁穿著白袍的湯二郎。
“當時五房沒有其他主子在,我又是個未嫁的姑娘,瞧著那般場景嚇都嚇傻了,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後來,這位湯小郎中鬧將起來,我又親眼瞧見那烏青駭人的死胎,我才反應過來想起了那碗燕窩粥肯定大有問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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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自嘲的笑了笑,看著那顧玉城說道,“我反應過來,立馬去拿那一隻燕窩碗,因為那一碗實在是太多了,左娘子沒喝完,還剩了碗底。”
“我去取碗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那便是顧玉城。”
春杏說著,像是整個人釋然了一般,她將那根金步搖從頭上拔了下來,在手指間轉了轉。
“我自幼家中貧寒,父母親一共生了七個女兒,這才得了一個能夠繼承香火的兒子。家中人實在是太多,大姐二姐三姐可以在家中幫著幹活,並且過不了兩年便能嫁出去換彩禮錢。”
“再小的賣不起價格,人牙子也不想養那吃白飯的閒人。於是我同我五妹被家中賣掉換了米糧。”
“我們沒有名字,就叫四妞同五妞。我頭一回進汴京城的時候,以為自己死了一回,進了那陰曹地府,要不然的話,人間怎麼會有這麼繁華地方?”
“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們是汴京人該有多好,要是我們有自己的姓名該有多好。我吃苦吃怕了,一心想要往上爬,做那個人上人。”
“是以在顧玉城以納我為妾作為交換,讓我對五房的人隱瞞燕窩還有中毒之事的時候,我立即便同意了。”
“別不承認,在我那小院的牆上,還掛著顧玉城親筆所書的四個字:金屋藏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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