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淚水,嘴唇發白,輕輕的顫抖著,“為什麼?我們不過是在這裡路過而已,我阿妹雖然刁蠻任性,但是她從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簡直太好笑了,就因為一顆淚痣,所以被殺掉了。你知道嗎?在我們老家,有淚痣的人會被認為不吉祥。我妹妹嬌蘭之所以養成了這性子,就是因為在老家的時候,大家都躲著她。”
“說她一輩子都會命苦。後來父親去京城做買賣,把她接了過來,發現她已經養成了這麼一副爆仗的性子,改不了了。她曾經想要把那顆痣燒掉,火炭都到了臉邊,被我攔了下來。”
“我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是當年,她把那顆痣燒掉了,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池時一直沒有插話,直到陳嬌蘭的哥哥陳西說完,方才說道,“每一個後悔的人,都會說,早直到……但是命運是很神奇,你沒有辦法重來,也沒有辦法預料。”
“陳嬌蘭燒掉了那顆痣,她也有可能因為燙傷的燙傷出現問題,早在那一年就死了……誰又知道呢?”
“咱們都只是凡夫俗子,我這麼聰明都不敢說去操控命運,蠢笨如你,還是少想七想八的了,你沒那麼大的本事!回去之後,同你阿孃可以吵一架,爭辯一下,看看是誰害死了陳嬌蘭……”
“畢竟你們兩臉都很大,都覺得是自己。但主兇只有一個不是麼?回去決戰吧。”
第二五八章 池時師門
陳西呆愣在了原地,連眼淚都忘記擦了,他傻傻地看著池時同周羨上了馬車,漸漸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那句“捎帶我一程”被他忘了個乾乾淨淨。
周羨拿起一塊肉乾,遞給了池時,自己也吃了起來。忙碌了一夜,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用晚食。
“一開始陳嬌蘭的母親怪你沒有拉住她,你都不爭辯。怎麼到了陳西這裡,反倒又毒回去了,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池時哼了一聲,“這叫以毒攻毒,兩人回去大吵一架,發洩發洩,陳嬌蘭自然就白死了。陳西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陳家人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她。”
她都已經死了,她的父親母親,還能夠在客棧房間裡歇著,只使著陳西一個人出來跑東跑西。他們去義莊,陳西追不上,便不追了,在酒樓的桌子上趴著等。
兇手找到了,他也只是遠遠的看著,再悔恨兩下。
“若換作我出了事,我母親同哥哥,那是必定瘋了似的,將害我之人,碎屍萬段。”
周羨聞言笑了出聲,“池九爺這麼厲害,哪個能害你?這在話本里,就是那種任由旁人欺負原配妻子,聽之任之等到人死了,便開始嗷嗷哭,後悔不已,悔恨不了三日,轉頭另結新歡之人。”
池時差點兒沒有被肉乾嗆住,她驚訝的看向了周羨,“你執掌清白印的王爺,早上要上朝,中午要斷案,晚上要管著你那些沒影兒的兄弟,竟然還看這種話本子?”
周羨一愣,隨即激動起來,“不是我買的,都是常康的,他有一屋子。這不是坐馬車太無聊,你在那裡玩兒骨頭人,我便只能看話本子了!”
“我告訴你,我絕對沒有什麼小姑娘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