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祖母進屋裡去。”
在那小院子裡,一個穿著藍布短打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把斧頭,他的面板黝黑黝黑的,一看便習慣了勞作。
聽到池時的話他的瞳孔猛的一縮,手中的斧頭緊了緊,“這位小公子不知來自何處?我叫田一土,田一山是我兄弟,二十年前便已經死了。”
“小公子要是再胡言亂語,老夫就要去報官了。”
“報官挺好,我倒是不懼的,就是怕某些人身上揹著人命官司,沒有那個膽子。你說是不是田一山,二十年前,你為了殺父殺母殺死自己的親兄長……當真是心狠手辣。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沒有斷子絕孫,當真是令人震驚。”池時說著,靜靜地看向了田一山。
田一山手一緊,提著斧頭便朝著池時猛的劈將過來,池時緩緩地伸出手來,一把便架住了那斧頭柄。
田一山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猛地用力壓了下去,可任憑他怎麼用力,那斧頭都是紋絲不動再難寸進。
“哦,現在輪到我了,果然吃絕戶的人,那是越吃越衰。你將你師父柳木匠從房樑上推下來的時候,力氣可遠不止這麼大吧?”
“這有的人啊,瞧著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呢!比那財狼虎豹還要狠心多了!你殺了那麼多人,倒也沒有瞧見你過上什麼神仙日子!”
池時說著,手用力一別,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斧頭柄頓時斷成了兩截。帶著鐵斧頭的那一半沒了支撐,一個歪頭落了下去,恰好砸在了那田一山的腳背上。
他一身驚呼,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腳便哼了起來。
這時候門開了,先前那個齙牙婦人,立馬衝了出來,撲向了田一山,“當家的,當家的,你沒事吧!”
那田一山卻是面如死灰,嘴中哼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著池時。
“在下池時,是個仵作,來這裡是重查二十年前的柳敏案的。田一土是個種地的,田一山方才是木匠。就外頭那種雕花的椅子,只有老木匠方才打得出來。”
“這便是證據。今年大年初二,要領著媳婦回孃家拜年。你們不去,是因為田一土就是田一土,田一山就是田一山,回到了熟悉你們兄弟二人的田家莊,指不定有人會認出來。”
池時說著,久樂已經將放在那店鋪裡的椅子,搬到了她的身後,她輕輕地坐了下去,翹起了二郎腿。
“當年你娶柳敏,就是看著柳木匠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日後他的手藝,在京城的房產,還有這麼多年做活計攢下的銀錢,全都是你們的。可你萬萬沒有想到,你都賣身了……”
“可人家柳木匠依舊提防著你,除了教你手藝,給柳敏正常的陪嫁之外,什麼都沒有給你們。你帶著柳敏,還是得住在田家莊裡。”
“你心中覬覦這筆錢財,終於叫你等到了機會,將那柳木匠從房樑上推了下來。這樣你們順理成章的,便把柳家變成了田家。”
“柳敏脾氣火爆,卻並非是個心思深沉的,壓根兒沒有想過,父親還藏有一大筆錢財。你到處的找,怎麼都沒有找到。”
“卻不想,你母親馬氏日日打水做飯洗衣,在那井水之中,發現了那個鐵箱子,鐵箱子裡頭,裝著的便是柳木匠留下來的血汗錢。”
田一山聽到這裡,終於回過神來,他冷笑出聲,將手中的半截斧頭柄一擲,怒道,“你這公子,說話未免太不講道理。我岳父已經過世,他留下的銀錢,我們若是發現了,直接拿出來花便是,何須殺人?”
第二一五章 瘋魔之夜
池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現在承認你是田一山,柳木匠是你的岳父了麼?”
田一山一愣,懊悔的捂住了嘴。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