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站在一邊,拿出了一顆瓜子來,在嘴中咬了咬,那清脆的嘎嘣聲,突兀的打斷了長房夫人的哭天搶地。
所有的人,都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池時吐出了瓜子皮,拍了拍手,“狗改不了吃屎,伯孃說話改不了拉踩。你便是把硯哥兒的肚皮吹破了,那也沒有人攔你。提我哥哥,我就不樂意了。”
“我哥哥也要去城門口接祖母的,叫我攔住了。我說啊,哥哥你瞧,大房的人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祖母了,都不出去迎。我們承歡膝下,不過才短短數日未見,便巴巴的衝過去。”
“倒是承託得長房不孝順了,好似他們不樂意迎祖母來似的。哥哥是個良善人,聽我這麼一說,那是左右為難。”
池時說著,抬手指了指這門口的紅燈籠,“這祖母來了是大喜事,伯孃哭天搶地的,的確是沒啥主心骨,也難怪京城池家打拼這麼多年,還是捨不得祐海池家的金子招牌呢!”
池老太太面色一沉,“你這孩子,又胡說什麼,哪裡分什麼京城池家,祐海池家?”
“大伯孃,聽清楚了嗎?”池時淡淡地說道。
一旁的姚氏這才上前來,拉住了池時的手,“你這孩子,就是口無遮攔。不過母親,這門口風大得很,硯哥兒不是咳嗽麼,怕是不好吹冷風。”
“咱們有什麼話,進屋說去,這要過年節了,來來往往的人多著呢!”
池老太太餘光一瞟,見有不過路人探頭想要看熱鬧,點了點頭,“進去罷!時哥兒也莫要嗑瓜子了,這門口風大,仔細喝了一肚子的氣去。”
“嗯,風是挺大的,要不然大伯孃怎麼差點閃了舌頭呢。”
第一四五章 池家變化
那長房夫人常氏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她扭過頭去,像要懟回一二,卻瞧見池時意猶未盡的看著她,那模樣像是餓了三日三夜,恨不得見個人便撕下一塊肉來。
常氏頭皮一麻,挽緊了池老夫人的手。
池老夫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我精挑細選的長媳,乃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嫡女,最是懂禮數識大體。人看池家體面不體面,便是看你了。”
“這般扭捏的做什麼?硯兒前程一片光明,你這個當母親的,得目光放得高遠一些,方才不拉了他的後腿。”
池時聽著,無語的撇了撇嘴,老太太這心眼子,就沒有長正過,把那臭魚爛蝦當個寶,還自以為生了雙火眼金睛。
“大伯孃,祖母吃鹽多過你吃米,她這番教訓,您得好好牢記才是。我們在祐海的時候,若是能得到祖母教誨,那都是要拿紙寫了,裝裱起來掛在家中的。”
“我時常得祖母教誨,深有體會,今替伯孃提煉一二:嘴碎心歪,不體面也!用楷書寫,祖母年紀大了,就喜歡楷書,規矩!”
池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瞥了池時一眼,“知曉你是個混世魔王,你阿爺給你捎了好些東西,千叮萬囑叫你在京城別惹禍事。”
“你一個小哥兒,同內宅計較什麼?要是你規矩點,老婆子才是要謝天謝地,叩拜祖宗!這京城不是祐海,由不得你胡來。”
“你年紀小,這京城裡人才濟濟,便是要你跟著人打下手,那也是應該的,莫要跟個刺頭似的,這京城裡,可沒有人管你叫九爺!”
“硯哥兒同你差不多年紀,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懂事,那祖母現在閉眼,也放心了。”
池時眼眸一動,“祖母教訓得是,孫兒一定努力,叫京城裡的人,都管我叫池九爺。這裡沒有胸口碎大石的,要不上元節我就辦一個,今年奪了魁首,興許人不叫我九爺,叫我爺爺。”
池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餘光一瞟見已經進了門,沒有外人在了,那一句化生子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