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見一旁有久樂放好的肉乾,拿起一根,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先前我以為是有人在家中閉門造車,想出了各種自認為完美的殺人手法,想要找人一一驗證,所以隨機撒籤。但是,這個想法,在今日被證實了,是不正確的。”
“我聽完那江老夫人的話,一瞬間有一個念頭,幕後之人,乃是刑部,大理寺,疑或者是京兆尹的人,可能是個仵作,也可能是個推官,甚至是整理案件卷宗的筆墨官。”
“他把自己發現的,別人沒有發現的殺人手法,聚在了一起,寫成了殺人書,那不光是教人殺人的書,還是一本錯案錄。”
周羨聽得認真,“那又是什麼,讓你改變了這個想法呢?”
“二十四件案子,實在是太多了。京城裡有許多老仵作,比如你們楚王府的汪大妄,這些人,看過許多卷宗,沒有道理,發生了這麼多件殺人案,他們沒有產生過一絲一毫的聯想。”
“就像今日我們一聽到江老夫人說起她殺死書生的手法,立馬想到了殺人籤一樣。殺人籤,像是寺廟裡的籤一樣,分為上上籤,中籤,同下下籤。”
“那麼,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分呢?”池時挑了挑眉,問道。
周羨眼睛一亮,“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樁案子,是上上籤。你的意思是,上上籤才是兇手發現的,已經驗證過的殺人手法!”
池時給了周羨一個讚賞的眼神,“沒有錯。一個案子的目擊者不好找,可是好幾個上上籤案的目擊者呢?就算不是目擊者,多少也是同這些案子,有著共同關聯的人。”
“而且,這個案子的關鍵之處,不是在一個個獨立的案子,而是在中間的銜接之處。幕後之人,是如何準確的挑選到有殺人意向的人的?”
“京城裡的寺廟那麼多,他又是怎麼把籤放進籤筒裡,然後準確的叫人抓到的呢?要做到這些,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池時越說越是興奮,“他做了這麼多,一定不會對案子不聞不問,我甚至懷疑,這個人,在每一個兇案現場,都出現過。”
“而且,在這些案子當中,有一個案子,我覺得是特殊的。那就是京兆府蘇仵作女兒被殺案。這個案子,是京兆府負責的,幾乎每一個殺人籤案的被害者,都被蘇仵作驗看過。”
“這個案子歷經了二十年,兇手不可能不知曉這件事。他為何突然之間,將蘇仵作的女兒當做了目標?是蘇仵作在前一個案子中,發現了什麼,激怒了他。”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變故?”
周羨見她興致勃勃的,伸出手來,扯了一下池時的頭髮。
池時一愣,啪的一巴掌打了上去,“你做什麼?”
周羨疼得嗷嗚一聲,甩了甩手,“你這廝吃鐵長大的麼?手都叫你打斷了,你的這處頭髮翹起來了,看上去實在是有損男子漢的威嚴,我替你壓上一壓。”
池時橫了周羨一眼,伸出手來,摸了摸那處頭髮,的確是有一小撮不聽話的頭髮,像是刺頭一般,翹在那裡,不照鏡子,池時都能想到她現在的模樣,像個呆瓜。
見池時不悅,周羨清了清嗓子,他後悔的將手背到了身後,老虎屁股不能摸,這男兒腦殼自然也不能隨便摸。但要他道歉,那是一萬個不可能的。
“殺人籤的案子不急於一時。雖然你有了點眉目,但實打實的線索太少,抓到寫書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你聽說過盧家滅門案嗎?就是你三哥口中的那個同窗,松兒的本家。”
池時皺了皺眉頭,“有所耳聞,不是說馬賊下山,去到鎮上。盧家乃是當地大戶,前幾日剛辦過喜事,開了流水席,那新娘的嫁妝,引人眼紅。”
“馬賊半夜闖入,屠光了所有人。朝廷命官被害,滁州遣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