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轉身朝著池時剛剛用暴力打出來的圍牆豁口跑去,可剛跑到那裡,便是身影一晃,撲倒在地。
池時同周羨忙拿了燈籠一照,只見那堆圍牆碎片上頭,赫然有一處生出了一出凸起的門栓來,柳明這個倒黴蛋子,就是黑燈瞎火沒有注意腳下,被這個門栓給絆倒了。
池時挑了挑眉,走了過去,一把將那柳明拽了起來。
柳明嘬了嘬嘴,呸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外帶一顆牙來。
“看來,這不是院牆,而是這家的院門。許五娘在這裡一直坐著,是想要等這邊的的人,過來開門。而不是隨便選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在那裡發呆。”
池時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個房子,不知道何時,先前還緊閉的大門,這會兒開了一條縫兒,透出了點點燭光來……那燭光一跳一跳的,遠沒有一般的亮,好似隨時,都要熄滅了一樣。
池時想著,朝著周羨看了過去,周羨對著池時點了點頭,手握著長劍,走在了最前頭。
“阿時,我走前面,你跟在後頭。這裡很不對勁,屋子裡可能有人,大家都要小心為上。”
周羨說著,同池時一道兒走到了那宅院的門口,一陣風吹來,先前開了一條小縫的門,陡然被風吹開了去。
池時撥了撥被吹到了前頭的碎髮,她扭過頭去,發現英國公府的那些人,都遠遠地站著,並沒有上前。而英國公半邊臉藏在陰影裡,晦暗不明。
她哼了一聲,扭過頭來,跟在周羨的身後,走進了那屋子裡。
這是一間十分古怪的屋子,同尋常的宅院有正房同左右廂房的格局不同。這屋子如同這個巷子一樣,狹窄而冗長。
一進門去,看到的便是一個喜堂,一左一右的燭臺上,點著紅色龍鳳喜燭。正對面的兩把椅子上,各放著一個紙糊的人,一男一女穿著華貴的衣衫,陰惻惻的笑著,像是等著看新人拜堂的雙親。
在紙人面前,並沒有瞧見新郎同新娘,只有一口幾乎佔據了屋子三分之一寬度的竹床。
竹床之上,鋪著鴛鴦戲水的床單被面,而在那上頭,放著半具看上去十分駭人的屍體……
池時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已經愣住了的周羨,“沒有上半部分,這裡應該是一隻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男子的腳,還有許五孃的一隻腳,以及男子的盆骨。”
“它們被人用針線縫在了一起。看來,兇手多半就是在這裡了。”
池時說著,目光一轉,看向了牆上的門。
同外頭的大門一樣,這門也是虛掩著的。
屋子十分的窄小,根本就藏不了人,若是兇手還在這裡沒有離開的話,那就應該是在往後走的屋子裡了。
池時想著,從腰間一抽,抽出自己慣用的長鞭來,這一會兒她搶先周羨一步,走在了前頭,推開了那扇門。
周羨見狀,隨即跟了進來,一個側身,擋在了池時前頭,等看清屋子裡的狀況的時候,周羨鬆了一口氣。
同前面驚悚的喜堂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平平無奇到令人舒適。
這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尋常女子的閨房。一張拔步床,上頭掛著繡了荷花的白色帳子。床榻旁邊,有一個梳妝的桌案,上頭放著一面銅鏡,還有一些胭脂水粉,髮梳首飾。
屋子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在那桌案上同,甚至還放著一本翻開了還沒有來得及關上的書,池時一眼便瞧出,那是一本藥經。
她想著,眼睛又朝著通向下一間屋子的門看去。
周羨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示意這回他先來。
池時攤了攤手,好笑的努了努嘴,“你去吧,興許下一間屋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她說著,摸了摸下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