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得常康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到影響的人,他依舊扯著破銅鑼嗓子,唱著那曲醉秋風。
“你怎麼不換一首,現在京城裡的人,都覺得這首歌不吉利。”久樂好奇的問道。
常康嗷嗷了兩嗓子,挺直了胸膛,“這一點我就像我們殿下了,凡事都追求完美,若不是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是不可能唱給你們聽的。”
“這不才剛剛練了醉秋風,還沒有來得及練別的。吉利不吉利的,別人在意,咱們還在意啥啊?醉秋風再不吉利,那能有我們殿下還有池仵作不吉利嗎?”
“我算是明白,為何你家公子,要整一個像棺材一樣的馬車了。這不咱們去退個婚,都退出了一對璧人!黃泉路上都成雙對!”
馬車裡的池時聽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能夠效仿周羨的一腳,直接踢在常康的屁股上,把他踢飛出去麼?
“我聽過一遍醉秋風,不如你聽聽我唱的吧。不然的話,我擔心明日京城百姓起床,以為昨夜百鬼夜行,鬼哭狼嚎。”
久樂說著,輕聲的吟唱了起來,比起常康的不著調,久樂唱歌,簡直像是天上仙樂一般。
常康揉了揉耳朵,“你唱的比我就差那麼一點兒!哈哈!不錯不錯!”
周羨聽著常康傻呵呵的笑聲,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雖然英國公沒有殺人,不過他行徑可惡。這裡是京城,他們混的是朝廷,不管因為什麼獲罪,那都會成為對手攻擊他的活靶子。”
“他這個英國公做不成了不說,一個被拔了牙齒的老虎,還怎麼在山中充大王呢?他的兒子們,能有一個許廣清反抗他,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這一輩子最愛的臉面與威嚴,永遠都不會再有了。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池時點了點頭,“讓五娘同左聰合葬吧,這就是我能為他們最後做的一件事了。”
周羨輕輕地嗯了一聲,他知曉,於池時而言,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楚王府用來驗屍的屋子裡,燈火通明。
池時伸了一個懶腰,她朝著窗外看去,東方魚肚已經發白,天都快要亮了。
周羨給左聰繫好最後一根衣帶,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昨夜回了楚王府之後,池時將那棺娘縫得亂七八糟的屍體拆了開來,重新將二人分開,再又各自縫合在一起。
兩人一起,認認真真的幫二人整理了遺容,穿好了壽衣,幾乎一整夜都沒有閤眼。
棺材鋪子已經將一口巨大的雙人棺材運送了過來,擱在了院子裡。
等池時這邊整理好,便將他們入殮,然後葬到附近的山上去。那裡高高的,朝後看,能夠看到京城繁華,朝前看,能夠看到廣闊的平原。
“公子,剩下的讓我來罷。你的屋子裡,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沐浴更衣之後,用過朝食再去睡。”久樂見池時已經完事,輕身的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池時點了點頭,看了最後一眼二人的屍體,輕聲道,“興許五娘多生出來的那個胎記,便是左聰的眼睛。”
一旁的周羨聽著,無語的又打了一個呵欠,“阿時的情話好生驚悚!臉上多生出一隻眼睛,比臉上有個胎記更可怕好嗎?”
池時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二郎神,周羨說你好可怕!”
周羨噗呲一下,差點沒有叫自己的口水嗆死,“阿時你還是說情話好過說笑話!
第四八五章 池瑛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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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場大雪落下來的時候,池時正坐在種李院的逍遙椅上,腳邊一盆燒得旺旺的炭火,將睡在一旁的黑狗煙筍,都映襯得好似鍍了一層光。
池時端起熱騰騰的花椒茶喝了一口,將杯盞一放,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