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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一往後翻了幾張,不得不說齊勝英雖平日裡沒個正形,在專業的領域還是小有才華的。就是虞一這樣沒什麼美學天賦的人,都覺得他的構圖和角度看得人很舒服。
駱連的目光隨著虞一的翻動,在每一張相片上都停留片刻。雖說沒什麼情緒波瀾,眼底還是藏著些許欣賞。
那是對美最原始的欣賞與崇尚。
只是虞一低著頭,錯過了駱連眼中隱藏的這些情緒。
翻到最後一張,虞一瞬間有些尷尬了。
最後一張是那天臨散場前齊勝英給他拍的,全裸的那一部分。
全裸的那一組中,駱連只洗了這一張。
虞一背對著鏡頭,側躺在沒有靠背的白毛沙發上,這是個將轉不轉的姿勢,幾乎可以想象出快門按在虞一打算轉身的那一瞬。
晌午的陽光切出一道縫隙,光刃沿著他的臀部到腰凹,再到眉梢結束。他的腰背中間的線條凹下去,與臀和背形成流暢的曲線,漂亮到驚豔。而光刃恰巧流淌過他淺色的瞳仁,清清淺淺,忽遠忽近。大光圈讓他曲起的筆直地小腿和腳丫模糊在影子中,整個人彷彿發著微光一般。而虞一這一刻是被抓拍到的,因此神色鮮活,讓任何一人看了都會喜歡這靈氣的青年。
膠片特有的色調和顆粒與照片中的氣氛完美配合,彷彿能嗅到那一刻的陽光中都充滿松枝的味道。
好美。虞一盯著那張照片想。
當然,比起相信齊勝英是刻意抓拍到,不如說虞一更相信他是無意按下快門的那一瞬,自己忽然轉身。
“我稍微調淡了一些對比度。”駱連顯然也很中意這一張,伸出手拇指輕輕在相片上一蹭,“你應當站在林中,溪水旁,或明月下。”
虞一因為駱連露骨的話心跳了一瞬,難得的有些麵皮發熱。
“我就帶這一張走就好了。”虞一輕輕抽出那張照片,從包中取出筆記本,夾在隨身的樂曲創作筆記中,“既然那麼多底片裡,你只挑出了這十一張,又認為這張是最好的,那就沒跑兒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駱連剛才的話一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妥,聞言笑了一下,單手從書架最上面扯出一個小盒子,裡頭抽出一張薄薄的相片袋。
“裝這裡會好些。”他抄著口袋微微後退了一步,“你的確適合當攝影模特。”
虞一的眉眼淡淡,除了神色張揚之時會給人一種驚豔感,平時仔仔細細打量他的五官,並不適合用精緻和漂亮來形容。如果單獨看照片,甚至大部分時候是不上鏡的。因此虞一很少發自拍,他覺得那太自戀。但如果見過他本人,他人又都會被他這淡淡的眉眼吸引,因為他的神態太活絡,彷彿套到任何一副皮囊上,都是獨一無二的特別。
或許是藝術家對美感獨特的欣賞,虞一覺得駱連今晚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耳根發軟,心跳加速。
他卻還要強作鎮定,伸手捏了捏耳朵,目光投向別處:“下次我當你模特?”
駱連笑了:“我不拍室內的。”
“為什麼?你這工作室不就兼備攝影棚麼?”虞一好奇道。
“也不是完全不拍,用來練習,或偶爾有興致。”駱連回想著什麼,目光向上掀去,單眼皮上折出一道深刻的褶子,“所以這地方閒著就給齊勝英用了。”
後來虞一才瞭解到,比起在室內,駱連更喜歡去掃街掃景。再深地瞭解他之後,虞一發現並不能將駱連定義為普遍意義上的攝影師。與其說攝影師,不如說是藝術拍攝者更為貼切。他不靠拍照這件事兒吃飯,或者說,拍攝於他而言是比金錢和利益更有意義和價值的存在。
看過照片之後,虞一感到駱連和自己之間似乎更熟悉了一些,心裡高興。他提出請駱連吃飯,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