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喜歡你。”
決心
虞一端坐在攝影棚的沙發上,雙手放在膝頭,實力表現乖巧,端莊,可愛的形象。要不是他一雙賊似的眼,總往茶水臺的駱連身上瞟的話。
駱連片刻後端來牛奶,熱過的,放在虞一面前的茶几上,自己拿著一杯靠在牆邊,一雙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他。
明明這時候該給出回應的是他,怎麼看上去自己才像是那個被稽核的?虞一忐忑地捧著白瓷杯抿了一口:“那個,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大半夜的,外面還下著雨,怎麼過來的?”駱連沉聲發了話。
他說話時,發上的水珠順著捲曲的弧度往下滴,落在鎖骨上,暢通無阻地滑進衣中。虞一的目光彷彿也隨著那顆水珠往下滾,面紅耳赤,想入非非。
駱連剛才早就換了衣服,簡單的短袖,短褲,拖鞋,只是頭髮沒有吹乾,這會兒看見虞一的目光,他眯了眯眼睛:“你沒帶傘?”
“出門的時候沒有察覺,光顧著跑來了,都沒發現下雨。”虞一心虛地摸了摸頭,“況且雨下的這麼小,你看我身上都沒怎麼溼。”
“頭髮都半溼了。”駱連半天才嘆了口氣,“你受什麼刺激,出事了嗎?”
“麻煩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這讓我覺得很尷尬。”虞一翹了二郎腿,把整個人陷到沙發中去,目光卻始終肆無忌憚地在駱連身上到處視奸。
他這目光太赤|裸,就算是駱連不近男色女色,也覺得夠霸道流氓,如果目光有形態,估計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被虞一扒光了。
“適可而止。”駱連的聲音中藏著濃濃的警告,“就算突然跑來告訴我這些,我也沒辦法給你什麼回應。”
虞一笑了一聲,將杯子放下,整個人欺身過來,逼著駱連徹底靠上牆:“就算那天在暗房裡我對你一見鍾情又有什麼奇怪。何況有人告訴我,你對我也並非不感興趣。”
他這一句話,駱連眼中不可察覺的,間或的蠢蠢欲動,一瞬間都平息了。他平靜而沉斂地看著虞一:“因為別人也許喜歡你,所以也就能輕易地把喜歡說出口了嗎?”
被駱連這麼一提醒,虞一才覺得自己是在是太猴急,反倒顯得有些輕佻了。
說實話,他對駱連,蒼天可鑑,那是一丁點都輕佻不起來。
他只是太心急了。
虞一和駱連僵對了半晌,敗下陣似地笑了一聲,牽著駱連的手放在胸口,輕聲說:“冤枉啊,心都快跳出來啦……”
他輕聲的語氣像一尾小蛇,尾巴帶著柔柔的音韻,駱連覺得直往心窩子裡鑽,又酸又癢。實在是撐不下去,他收回手推了推虞一:“洗澡去,要著涼。”
要換做以前,他們第一次在暗房中相遇的時候,虞一絕想不到這樣刀槍不入禁慾的一個男人,有一天也會放軟了口氣,擔心他著涼。這種反差給他一種精神刺激上的快感,耳垂要憋出血來,呼吸急促。駱連卻不管虞一再什麼反應,走到洗手間自顧拿了一條毛巾出來擦頭,意思是洗手間讓給他了。
虞一還在原地笑笑,聽話地進了洗手間。
一進去,整個人就像被抽走力氣,坐在馬桶上發了會兒呆。他喝酒只是微醺,剛才的告白雖是真心,但絕不是蓄謀已久,而是猝不及防的一場意外。眼下對著鏡子往臉上撲涼水降溫,酒勁兒就下去了一些,想想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瞬間覺得天旋地轉,虛幻的有些不真實。
這就和駱連告白了?
門外,駱連聽著洗手間裡片刻後響起淋浴的聲音,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他表面上看上去毫無波瀾,甚至四平八穩,實際上內心已經驚濤駭浪,遠遠地不平靜。他難得有些出神地摸了摸身上,沒摸到煙盒,才想起已經換了衣服。
點了一根菸